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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九.篩選

即使趕到衢塵關,被詭譎離奇的玄黑驚呆,嵇無風仍因適才江朝歡的回答莫名火起,心緒煩亂。

“……我要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幫忙,我自己就夠了。”

他不明白江朝歡為何如此冷漠,甚至緊接著說出更傷人的話:

“何況你們兩個,一向只會添亂吧。”

……

環顧這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嶺不行客,洞不納雲的純陰無陽之地,嵇無風不住搖頭,呢喃著:“我該不會還是不清醒吧?這一切都是夢對吧?莫非我見到阿隱也是幻象……”

突然,胳膊被一拉,江朝歡拖著他躲在樹後。

“有人來了。”

只一個眼神,嵇無風就懂了,隨即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黑沉沉的水面。

很快,黑水開始轉起漩渦,彷彿要把天地間的一切黑色吸納進去,江朝歡神情凜然,見那漩渦中心倏然沉靜,一個黑袍黑帽的人破水而出。

那人慢慢張眼,幽綠瞳仁一瞬便叫人心底發寒,不敢逼視。他從容上岸,手中執著一隻空空如也的琉璃瓶,黑水順著他手指流下,隨他身形不斷滴落,化歸於墟。

是桑哲!

果然是他!

黑水中蟄伏著不死民,想必拜火教的人也不是能隨便進入,那麼,這取來的血,桑哲潛入黑水用掉了是做什麼?喂不死民嗎?

他一看嵇無風,後者會意,二人小心地跟上了桑哲。

剛走出黑色天地,便見一個黑袍人候在一邊。

“是那個來取我血的人!”

嵇無風眼睛一亮,忙小聲和江朝歡說。

只見那黑袍客雙手接過空瓶,姿態極為恭謹,對桑哲說了句什麼。

儘管以二人的內力足以在這個距離聽到他們談話內容,但問題是聽不懂--

他們說的是波斯話。

正無奈時,二人同時敏銳地聽到身後樹葉撥動之聲。

桑哲顯然也注意到了,向這邊看來,嵇無風忙死死屏住呼吸,不敢動彈一下,余光中,江朝歡也神情肅穆,手已經按在劍鞘之上。

然而,桑哲只是平淡地掠了一眼,便繼續吩咐著。

沒錯,是吩咐。儘管聽不懂,但能感受到在他們的交流中,桑哲是在給這位屬下佈置任務。而那任務,顯然有些棘手,黑袍客面色越來越青,直到桑哲最後話音落下,才有些勉強地應了一聲。

嵇無風急得抓心撓肝,分明有種直覺他們在說的與自己有關,卻一個字也聽不懂。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學學波斯話了。

只見桑哲微一抬手,那黑袍客便乖覺退下。二人正要鬆一口氣時,卻見桑哲驀地轉身,朝他們走來。

他發現我們了嗎?江朝歡凝眉提氣,運力於掌心,就要震劍出鞘。

然而,下一秒身後窸窣作響,一個黑袍人從他們身側越過,迎上了桑哲的腳步。

半蹲在地的嵇無風看到那黑袍人女子身形,袖子裡側繡著翕翼之鷲,路過之時,隱隱飄過的,是一股熟悉的桃木與美酒混雜的清香。

嵇無風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那人黑帽中若隱若現的,是璀璨如瀑的金髮。

……

桑哲離去良久,那黑袍女子才悠悠轉身,盯著江朝歡二人藏身之處。

嵇無風此時臉面已如火燒,直到江朝歡起身而去才猛地一激靈,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上前,卻死死低著頭,不敢看那金髮女子一眼。

“刺客最重要的修習就是潛伏。”金髮女放下帷帽,小貓一般淺褐色的瞳仁盯著嵇無風,聲音比極樂林那日多了分莊重:

“相應的,感知潛藏的危險也是我們立身之本。”

所以她一早弄出聲音,再主動現身,以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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