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們就是夫妻了,她總不能老拿一張臭臉對著他吧?只是……她到底要拿喬到何時?負她三年,她心裡諸多怨懟,他自然理解,可好歹他人都來了,況且正要提親,她還想如何?
“不敢。”她見他不動,索性推他一把,逼他讓出一條路。
段巽乾不同她一般見識,緊跟在她的身後。
“你現下要去酒場了嗎?”天色還早,她總不可能先上酒樓吧?
“關你什麼事?”她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是怎麼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頭,該不會是對她居心不良吧?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你爹要我跟著你,跟你到外頭逛逛。”段巽乾無視於她冷言冷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傲姿態。
這丫頭的脾氣真是大,然而他也是有脾氣的,一旦惹惱了他,他可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一棵搖錢樹。
“哼!我在蘇州城裡自由來去數年,何時需要人跟著?”
水凝香原本想要加快腳步,後來心念一轉,他人高腿長,就算她用跑的也甩不掉他,與其如此累煞自個兒,倒不如依著自個兒的步調走。
“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獨自走在外頭,抱有非分之想、想要一親芳澤的人有多少,誰知道呢?”他低哼一聲。
真不知是不是水府的名聲太響亮,還是蘇州城裡的不肖份子不多,為此水老爺才敢放她一人在外頭行走,連隨侍的丫頭都沒有。
水凝香突地止步,回頭瞪著他。“依我看來,有非分之想的人就是你!”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出言調戲她!他們段府不也是大戶人家,怎麼說起話來這般粗俗不雅?
段巽乾直勾勾地瞅著她,突然覺得她噙怒的水眸澄澈得教他心頭又是一震。
“這麼說也對,我不諱言自己確實有非分之想……”
可不是嗎?倘若不是她長得俊,自己又怎會臨時改變主意?
她有釀酒的本事,確實可以在生意上幫他不少,然而她這雙眼的魅力不亞於釀酒技術,更教他心動。
“你……無恥!”
見他不斷逼近,一張俊爾的臉緩緩地貼近她,甚至還下流地輕眨了下眼,她猛然往後跳了一步,粉嫩兩頰飄起紅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能說是無恥?況且,你可是十八年前便與我指腹為婚的妻子,倘若我心儀於你,繼而共結連理,這豈不是美事一樁?”這樁婚事已不如先前那般教他難以接受。
“我……”他怎麼又逼近了?“哼!你不過只是個光看皮相的膚淺之輩,若不是我長得好,你豈會願意提親?說不準早就掉頭走了。”
無恥!居然刻意靠得這麼近……這裡可是水府,他該不會錯把這兒當成杭州的段府了吧?
“沒錯,你說得有理。”確是如此沒錯,但是……“若是你的性子不改,即使我真想提親,亦會望之卻步。”
她是長得俏,卻不溫順,像是隻伸出爪子的小貓,在他面前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瞧起來是挺可愛的,可若是太過撒潑,只會教他不耐,會讓他失了興趣,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損失得比較多。
“你大可回去,水府不留無心人。”她微惱地說:“要走就走,不會有人留你的!況且,你三年前沒有依約前來提親,現下更毋需為了約定前來!”
他以為現下大搖大擺地前來提親,自己就得感激他不成?
段巽乾睇著她因惱怒而漲紅的俏臉,他該要感到氣憤、該為她的不知好歹而發火,可他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心絃微顫……
“你不想嫁入段家?”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非但不惱她,甚至還想再靠近她一些,嗅聞現下充斥在他鼻息之間、教他意亂神迷的香氣到底是不是來自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