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下去。”我自小在潁水附近長大,喜歡潛水,想到能在水下與大龜鬥上一場,雖覺危險,可更覺刺激興奮。
少年天性,總歸是冒險的血性大過持重的老成。
“不行!”叔父卻立即搖頭,斷然否決了我的提議,道:“咱們行俠仗義的條件是先保住本錢。咱們又不是地藏王菩薩,下地獄的事情不幹!”扭頭對天然禪師說道:“老禿驢,我們叔侄告辭了,你自求多福!”
說罷,叔父拉著我就走。
“相尊不能見死不救啊!”眇目和尚跑過來,撲的跪在地上,抱住叔父的腿,苦苦哀求。
其餘眾僧也都跑了過來,攔住叔父和我,各個聲淚俱下,可憐難當。
經過這半天功夫,這些和尚都清楚,我和叔父一旦離開,這大寶禪寺之內,再沒有能制住那大龜的人。
他們要是還繼續住在這廟裡,就極有可能成為那大龜的腹中餐。而離開大寶禪寺,又無處可去。因此哪裡會放我和叔父離開?
叔父道:“求也不中!都讓開!”
眾僧不退,叔父渾身用勁兒,把一干和尚震的人仰馬翻,各個灰頭土臉。
天然禪師嘆息道:“罷了,一切皆有因果,看天意。阿彌陀佛……”
第123章 禪院紅劫(十七)
瞧著眾僧的可憐相,我實在是於心不忍,道:“大,試一試。不行的話,我就立即上來,你知道我的水性,沒問題的。”
“不中!”
“大,你要是不叫我下水,我就不走了。”我也犯了倔,道:“要不你給我綁走。”
打小叔父就順我的意,見我犯了擰,執意要下水,只好嘆息一聲,道:“那中,你照顧著當心點。”
“嗯!”我心中大喜,抽了丁蘭尺拿在手中,把衣服脫了下來,只剩一條褲衩,調勻了呼吸,準備施展鎖鼻功,下水。
“道兒!”叔父拉住我,嚴肅的說道:“見事兒不對,立馬上岸!我知道你的本事,打不過的時候,跑還是能跑掉的。你要是逞能,出個三長兩短,我就把這廟裡的所有人全殺光,給你陪葬!”
眾僧全都愕然,我又驚又感動,知道叔父說得出就做得出,我如果真折在水下了,不但是丟了自己的小命,連帶著這廟裡所有的和尚,包括天然禪師,肯定都活不成了。
於是我鄭重的點點頭,道:“知道了,大!”
吸口深氣,調好內息,默捏心訣,將“鎖鼻功”施展起來,又把丁蘭尺咬在嘴裡以後,我便悄悄的從池塘一角慢慢的溜下水去。
我原本心想以自己的涉水技巧,下水時應該會做的無聲無息。可是沒成想,我剛剛入水,眼角的餘光就瞧見池塘中央的水波悄然盪開,底下暗流湧動,那大龜似乎已經注意到我了……
但是我並不怎麼慌張。
因為在我的肌膚接觸到水的一剎那,有種久違的歡愉感就遍佈全身——這是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在岸上時,我那還算緊繃的心到此刻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放鬆!
我想,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此次水下之戰的勝算應該會在九成以上。
我將全身都隱沒於水下,越潛越深。
上善若水,水又無情。水是這世間最危險的存在之一。它能於不著痕跡間要掉你的性命——就比如,越深的地方水壓就會越大,當到達某種深度,人的肺臟和心臟甚至能被水給壓碎!
因此,我下深水,就冒著這樣的危險,那麼,大龜呢?
那大龜既能上岸,又能入水,可見是兩棲動物,而並非是單純的水龜。
兩棲動物有一樣優勢,那就是它水上、陸上的本事都有點。不過,這種優勢反過來又恰恰是它的劣勢——因為它時而在水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