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所說的事,他其實也只瞭解一部分。皇未寂只說他有辦法對付司徒空,那個能被他們利用的,克司徒空的“底牌”就是上官七戒。但是這件事沒有成功,司徒空既沒有死在雙子月,上官七戒和他足以引爆媒體的曖昧關係也沒有曝光。
當他想了解更多內幕時,皇未寂卻失蹤了。
“上官七戒死了嗎?”連相柳問道。
“……這個不重要。”皇乙軒在回答的同時,又一次用力地擰住了衣襬,“重要的是,司徒空死了。”
連相柳有些訝異,看著皇乙軒,目光銳利而冰冷:“你們皇羽門的訊息,果然很靈通。”
皇乙軒卻愣了一下,淡淡地皺起眉頭:“雖然訊息還沒有傳開,但是總統已經宣佈了,在首都魏瀾山,舉行司徒空的葬禮。不用幾個小時,所有的電臺都會播報司徒空的死訊。”
什麼?!
驚訝之色在連相柳的眼中一掠而過,很快就沉寂為暗色的陰影。司徒靜王的一舉一動都總是出人意表,原本他以為,這件事至少會隱瞞一兩個月,卻沒想到,那隻狡猾的老狐狸這麼快就宣佈了兒子的死訊。
下一步,他又會出什麼奇招?
【075】
連相柳走了以後,皇刖冉交替著走入昏暗的屋子,他看著在桌塌前坐得端端正正的男人,即使一副不情願甚至討厭的樣子,卻依舊沉默地接受著皇羽門的所有禮數規範,他開始有那麼點佩服這個男人,或許是曾經作為軍人的天職讓他學會服從,承擔一切的責任,但是,這樣沒有自我地活著,有什麼意義?
哼,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皇刖冉內心冷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皇主人,已經查證,前幾天出現在滄南巷,阻止連風發狂的人正是尹家的二少爺,他在一家民宿旅館住了兩天,然後應該是去了蓮芝城。”
“他果然也在查未寂的下落嗎……”輕聲細語,哀憐感傷,這些都深深地在皇乙軒的眸子裡沉澱,他衣袖裡頭裹纏了繃帶的手指用力地往掌心裡嵌進去。
“您打算繼續放任他嗎?”皇刖冉意味深長地湊近了一些,嘴邊的暗示溢於言表。
皇乙軒眸色一冷:“你想叫人去警告他?”
“皇主人,您心疼吧?他這麼東奔西跑,全是為了您。”皇刖冉大膽地挑釁著。
端坐的皇乙軒身子挺了一挺,抬頭瞪向皇刖冉的目光鋒利得像刀子,可惜,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皇刖冉看出這男人雖然被皇羽門的家規訓得服服帖帖,人是坐在這,但心裡卻恨得不得了,也許這世上最希望皇羽門消失的人,就是他。
“皇未寂說過,你不能見他,否則,‘無限度’馬上就會有行動,當然,除了這一點以外,其它事都由您做主。”皇刖冉微微收勢,又回覆了畢恭畢敬的態度,“您不想為難他,我們當然也會照辦,不會動他一根毫毛。”
皇乙軒的銳氣像一下子被覆滅了似的,黯然地低下頭去,捧起茶杯,作為掩飾似地沉醉在茶中:“他查不出什麼的,就算他真的找來,我也不會見他。你們……離他遠點。”
“遵命。”
他喝了一口又一口的茶,可惜,卻一點也喝不出茶的味道。
【076】
鴉距離格子門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抑制著氣息的流動,緊緊捏住手中的香菸。
他在房外站了已有幾分鐘,過道上見不到一個人,他連躲都不用躲,光明正大地貼在門邊偷聽連相柳和皇乙軒的對話。
聽到司徒空的葬禮時,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然後,在連相柳出來以前,他匆匆回到連風的那間屋子。
雖然,他認為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殺了司徒空,但眼下卻不逢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