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神情冷冽命令,“我猜大概有人會逃命。”
肖戀君坐在梅園之中,託著腮發愁。要怎樣才能把在冬天才綻放的花,硬是開在不會有冬天的東野呢?
東野情給她出的這道難題,是存心知道她完成不了而故意讓她知難而退的吧?
“若是我能讓這裡結冰結霜就好了。”她喃喃念道。
“不可能。”忽然響起如冰風般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起身回頭。
只見東野情雙手抱胸,滿眼戲謔地看著她。“你準備在這裡一直坐到下雪天嗎?”
她忽然雙眼一亮,“對了,我聽說你們東野有面玉牌,可以使海面結成冰,要是利用它……”
“不可能。”他還是那三個字。
“為什麼?”她嘟囔著,“莫非你們東野不但丟了湛瀘劍,連那玉牌也丟了?”
“你對東野的傳說知道的倒是不少。”他踱步出園。
她急忙跟上,說道:“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嘛,多少人羨慕,怎麼你倒是不屑一顧似的?”
“只靠微末的神力治國,能治得了多久?若是湛瀘劍的確為先祖丟棄,我倒是很為這英明決斷擊節。”
他恬淡地說出的話,卻讓她怔楞。“為什麼?”
“如果東野只靠一人一劍一條龍傲視四國,待人死龍遁劍殘神滅,難道東野就只能等死嗎?”
她低頭思跗半響,重重點點頭,“說得對,以前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人若是有異能就是最大的幸福,現在想想,有異能的人也未必真的開心,因為他身上要肩負的期望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萬一失手,承擔的罪名也最大。戰場之上,若不能公平決鬥,無論勝負,都不能讓人信服。”
“北陵人很少像你這樣深思問題。”他嘲諷似的笑道,“你父親叫什麼?若是北陵大將,我肯定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肖原。”
東野情點頭,“長槍將軍,果然是北陵的一員虎將。北陵若是殺了他,可是自斷臂膀,我要謝過你們那位昏君。”
她訝異地問:“莫非你認識……我父親?”
“幾年前在戰場上有過一面之緣,當年他的長槍差點奪取我的性命。”他將衣領向外拉了拉,露出頸邊一條暗紅色的傷痕,看得她一驚,忍不住伸手按上去。
“這傷痕還這麼明顯,當年傷得很重吧?”
“還好。”他沒有立刻推開她的手,只是微垂下眼瞼,“不過讓我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而已。”
“當年,你就是鋒芒畢露給自己惹上殺身之禍,為什麼這些年一點都沒有改掉你的脾氣呢?”她臉色一沉,嘆道:“難道這是人上人的另一種悲哀嗎?”
東野情凝視著她的神色變化,冷冷道:“你還真是善良,不管與你有沒有關係的人你都操心。你父親那邊的事情你都不在意了嗎?不想救他了?”
“想也沒用。”蕭戀君一嘆,“他被關押的地方看守森嚴,憑我一人之力救不出他,萬一失敗,還可能牽連更多人。”
東野情沒有接話,“當年你是跟你父親前去南黎?”
“嗯,爹說讓我開開眼界,所以才帶我去的。”她似是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低垂著頭,看著腳下的塵土。“也許,我本不該來這裡,有時候人太執拗於過去的錯覺,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他本要走的,因為她這句話不由得又站住了腳,回過頭看時,她剛才還粲然如花的臉上忽然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陰霾,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他們剛說了什麼,竟然讓她在瞬間泫然欲泣?是提及她身陷囹圄的父親?還是關於人上人的悲哀?
“有時候人太執拗於過去的錯覺,是件很可笑的事情。”連這句話都透著古怪。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