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組組長季縷,押任達哉去保安路約定地點尋找,轉了兩天的馬路,於一個星期天的上午,在保安路警察局對面某茶館將楊清抓到。”
許雲峰猛然見到甫志高守在門外,領著兩個陌生人正要擠進茶園。他知道情況不好,便兩手按住桌沿,低聲地神色不變地說:“老李,馬上通知轉移,甫志高叛變了。”
——引自《紅巖》
“楊清”其實就是中共地下黨重慶市委委員許建業,《紅巖》中許雲峰的原型之一。任達哉因為是當時第一個叛變的共產黨員,所以成了《紅巖》中叛徒甫志高的第一原型。
許建業急中出錯
許建業是位堅貞不屈的共產黨員,深陷囹圄,但他擔心的,卻不是自己。
李維嘉自始至終也沒見過許建業。“劉國定、冉益智和我,我們3個是市委常委,隔段時間開次會,彼此的真實身份、真實住址都清楚。但許建業不參加我們的會。我只知道還有個市委委員叫‘老許’,協助劉國定搞工運工作。”雖是在地下戰線並肩作戰的同志,但這就是李維嘉對許建業的全部印象。
反倒是徐遠舉回憶起的細節更多些:“他身體強壯,氣宇軒昂。我問他的姓名、年齡、籍貫、住址,他一字不答。經用各種酷刑拷打,几上幾放,只說他叫楊清,鄰水人,住在過街樓某旅館。”特務跑到過街樓調查,那家旅館根本不存在。
許建業的公開身份是志成公司會計,他其實就住在志成公司的宿舍。由於老許被捕後一口咬定叫“楊清”,住在某旅館,敵人事實上尚未掌握他的真實身份和住處。但老許本人卻萬分焦慮,因為他的宿舍床下,還藏著十幾位工人申請入黨寫的自傳,這些東西若是落入特務之手可就麻煩了!
怎麼辦?這時,一個名叫陳遠德的看守出現在牢房門口。從陳遠德的口中,許建業得知他曾給獄中黨員往監牢外捎過信。老許情急之下,便託陳遠德送封信給志成公司的地下黨員劉德惠,信中囑咐劉毀掉床下的檔案。
不幸的是,信落到了徐遠舉的手上。徐遠舉派人包圍了志成公司,嚴密搜查。不僅找出了陳丹墀、餘祖勝等18位工人的入黨自傳,還弄清了“楊清”的真名叫許建業。
許建業眼見一位位同志被關進監獄,強烈的自責與內疚使他在獄中3次觸壁自殺未遂。在以後的審訊中,無論敵人怎麼嚴刑拷打、冷嘲熱諷,許建業始終不再開口講一個字,只以沉默回應敵人,直到3個多月後被敵人殺害。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劉國定意外被捕(1)
志成公司出事的第二天,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走進公司,剛進大門就被特務扣住。一搜身,搜出個證件,證明此人姓劉,是南岸牛奶廠的會計主任。但是,特務在向志成公司職員求證時,有人卻說,這個“矮個子”姓黃,經常來公司,還有個“胖子”也一起來。
證件上姓“劉”,別人說姓“黃”,這個問題實在不好解釋。“矮個子”便承認了自己確實姓劉,是許建業發展的候補黨員,入黨剛剛兩個月,並寫了“悔過書”。敵人信以為真,以為是個小人物,對他並不重視,當晚將他關進了渣滓洞。
“矮個子”不是別人,正是地下黨重慶市委書記“劉矮子”劉國定。
為了脫險,劉國定“供認”說,自己只是個“交通”,幫許建業送過一封信到南岸永生錢莊,交給李忠良和余天,別的活動都沒參加過。李忠良是個1947年入黨的年輕黨員,曾被組織派往梁(山)大(竹)達(縣)地區發動武裝起義。起義失敗後,他和幾位起義骨幹一起躲在永生錢莊——自己的家中隱蔽。此前,劉國定曾寫信通知李餘兩人轉移,他估計敵人可能抓不到人。
然而李忠良等人並沒轉移,被趕來的特務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