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凡人只能看見那淡淡的血色虛影。
而你真正目睹那刃鋒的鋒銳時刻,就是你的血肉離開身軀之時。
現在楊謙卻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他絕對感受到了身後那無比強大的氣息,感受到了那緩緩升起的氣息中透出的赤裸裸殺意。
可是那又如何!哪怕現在出現在楊謙身後的是地獄老大撒旦!此時的楊謙也不會扭動半下脖子。
他此時,只是瘋狂地,不要本錢地,將自己的力量,將自己強大無比,充滿了生機,就像天空上的太陽一般燦爛耀眼的力量輸入了阿諾的身體當中!
此時的楊謙,甚至懷疑自己的內心是否足夠地堅強,是否真的能夠直接地接受那悲慘的一幕。哪怕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掙扎了那麼久,哪怕心腸早就硬了不知道多少倍,但作為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最後的夥伴,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夥伴,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阿諾就這樣離去?
他瘋了般將所有的力量輸入阿諾的體內,可是現在還有什麼用?大個子身上原本熊熊燃燒的生命之火此刻已經如同風中之燭一般地黯淡,如同火堆中的餘燼一般耗盡了所有的能量。那生命之火的熄滅已經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不出幾分鐘,連這最後的黯淡光芒也會完全地消失,而那是,就是這位真正的戰士魂歸天國的時刻。
楊謙明白這一點,此時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停止自己的動作!哪怕把自己的後背完全露給最危險的敵人!哪怕他的舉動將給他帶來最大的災禍!
此時的他,無比地任性!
“沒用的!”阿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這個動作雖然很輕微,可是從不住顫抖的嘴唇上,可以看出這已經費盡了他最後的力量。
他費力地半撐起了自己的身體,移到一小塊岩石旁邊。
“我不想躺著死。”他靠在岩石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鋼一般的面容上也變得慘白。
他喘息著,直接把手伸進懷中,摸出了平時最珍愛的那個酒瓶,可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把酒瓶子扔了出去。那不住顫抖的手摸索了好久,最終緊緊地握著了一個小小的布包,將它拿了出來。
那布包的年月明顯已經很久了,磨損得十分厲害,此時更加是被血跡染得殷紅,現出了一種奇怪的顏色。
阿諾毫不在意,他輕輕地,緩慢地從包得很是嚴實得布包中取出一隻黑色的雪茄,雖然臉色慘白,可他面上仍有笑容。
“哈瓦那的,正宗。。。古巴貨,可惜。。只有一支。”
他顫抖著將雪茄咬在嘴裡,輕輕地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吸得是如此地深,彷彿想讓肺裡的每一個細胞都沉浸在菸葉的芬芳當中,永遠也不要醒來。
這個細微的動作,竟然就耗費完了這個精壯戰士身上全部的力量。雪茄上的火光輕輕地一閃,當那淡淡的青煙冉冉冒出時,阿諾的頭不引人注目地一歪,靠在粗糙的岩石之上。他口中粗大雪茄上那點炭火般的暗紅仍未消逝,身上那些許黯淡的生命之火,卻已經完全地消失。
楊謙沉靜了許久。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更不知該去做些什麼。
“可惡!”他緊緊地握緊了拳頭,這個詞在他心中翻來滾去,卻怎麼都吐不出口來!
僅僅是到了這裡,僅僅走了沒多遠,就連天空之城摩蘇爾的城牆都還沒有看見,可是這些夥伴們啊,這些本該是最親密的戰友,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最好能同年同月死,這樣才不會給生者帶來困擾的好傢伙們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什麼也不顧地,一個個離去?
這到底是命運之神的捉弄,還是天上眾神最惡毒的詛咒?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回答,楊謙只是明白,很久很久以前,那種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