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林老把玩幾天吧,放在我這兒也是浪費,哪天若是玩膩了,打電話給我,我去府上取就是了!”
既然是借那就不存在行賄這一說了,至於還不還那又另當別論了,林一刀沒有了再拒絕的理由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收好。不能怪他貪,他從醫幾十年,再好的東西都有人送,他連眼都沒瞧就給人退回去了,只是這丫頭拿出的物件太吸引人,所謂千金難求心頭好不過如此。
三人相談甚歡,這還得感謝陳少爺不時地插科打諢,期間黎諾喝多了飲料跑了趟洗手間,卸完貨,回去的路上途徑一個包廂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有那麼一瞬身體本能的反應超越了任何感知,當她退後幾步隔著珠縵看見那熟悉的身影時才感覺到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清香,那是妖精慣用的香水味兒。
自此,視覺同味覺都對上了號,黎諾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因為相思成疾而出現的幻想,那個包廂裡面坐著的女人的的確確就是妖精本人,可她身邊坐著的又是誰呢?
看著背影還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是誰,在這種既不小資又不文藝的地方吃飯,多半是朋友或者是家人,可黎諾印象裡從來不記得佘顏麗認識這號人而且還是個男人,當下生了疑惑。
黎諾雖有疑惑但也未有冒冒然地闖進去,一邊走向自己的包間,一邊給佘顏麗發簡訊,問她在哪兒,吃了沒?剛傳送成功又覺懊悔,不禁自嘲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隨時查崗的無聊太太了。
不過隨後佘顏麗回得簡訊更是叫她鬱悶。在公司加班,吃盒飯呢!
撒謊,赤、裸裸的謊言,印象中她從沒向自己撒過謊,也許撒了而她自己不知道呢?黎諾頓時像吃了只蒼蠅似的,沒了好興致。再坐下去已經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她一直想著那個男人是誰,妖精為什麼要跟她撒謊,還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認識黎諾的人一致認為她有輕微的強迫症,黎諾本人倒不覺得,不過此時她越是想不起那個男人是誰,就越是逼迫自己去想,去回憶那個背影,在數十次場景重現之後黎諾彷彿驟然觸電一般想起了那人——企劃總監身邊的助理,難怪看著那麼眼熟呢,可是另一個不好的預感馬上隨之冒了出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呢?
勾結、間諜、交易,出賣……只是一瞬頭腦裡閃過無數個這樣的詞。陳夜凡看出了她的異樣,適時提意就此散宴告辭,黎諾從未覺得他這般可愛過,當三人臨出餐廳門口時黎諾說好像落了東西在包廂裡讓兩位男士先行離開。這當然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她回去只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想罷了。
還是那道縵簾,黎諾緊張地坐在對面的隔間裡窺視這兩道隔簾後的那兩人。聽不見聲音,所以有充分的想象空間,就如同在看一出木偶劇。黎諾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她覺得以前憧憬的那些美好彷彿就在這瞬間被打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那男人走了,黎諾才起身一步一步朝對面的人兒走去,短短几步路的距離,她卻像是抽乾了身上的所有力氣。
“真巧!”黎諾努力扯了扯唇角,卻發現這比哭還叫人難受。
“你怎麼在這裡?”那人見到黎諾像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一下子從位置上跳了起來,一手不自覺地往桌上的一份檔案掩了掩。
“我約了我爸的主治醫生吃飯,看到你在,就順便進來看看……”黎諾的目光也不約而同地落到了那份檔案上,心裡不停地在喊,說實話,說實話,說實話,只要你說實話我就原諒你!
“哦,我不是太吃得慣盒飯,所以來這裡換換口味!”砰,腦中似有一根弦突然崩斷。
“是嗎?那麼和joe吃得愉快吧?應該是很愉快的吧,各取所需,嗯!”最後一個“嗯”字說得萬分篤定,黎諾輕挑眉梢將視線定在那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