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臉，彎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容鳶眼前的世界猛地顛倒了個，她下意識挎住了男人脖頸，&ldo;你要幹什麼？&rdo; &ldo;你不是不聽話嗎？&rdo;霍無舟把她抱緊了些，面無表情的，掂量著懷裡的女人，似乎比幾日前更輕了些，&ldo;我沒和你商量，也沒得商量。現在跟我進去吃東西，如果你不吃的話，別說是去歐洲找你師哥，

就連這間病房你都休想踏出一步去。&rdo;

他邊說邊把她放在床上，動作不算太小心，容鳶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墊裡，抬眼錯愕地瞧著他，&ldo;霍無舟，你要軟禁我？&rdo;

男人不語，恰好這時門外的小護士送來了餐盒。

霍無舟接過，摸了摸還冒著熱氣的塑膠盒，不怎麼走心地道了句&ldo;謝&rdo;就又把門關上了。

容鳶聽見他撕掉塑膠袋的聲音‐‐真的是撕掉，不是解開。

她縮了縮脖子，往遠處靠著，警惕又小心，&ldo;我不餓，我不想吃。&rdo;

男人沉默地開啟餐盒，把勺子擦乾淨遞上去，板著臉，&ldo;自己吃還是我餵你？&rdo;

&ldo;你聽不見我說話嗎？我說，我不餓！&rdo;

&ldo;好，我餵你。&rdo;霍無舟仍然是那張撲克臉，邊說邊把一勺甜粥餵到了她嘴邊，&ldo;自己張嘴，還是我想辦法讓你張嘴？&rdo;

他一板一眼的語氣讓容鳶突然覺得心裡被人紮了一針，莫名憋屈。

這些日子來這男人雖然對誰都一直淡漠疏離，卻從沒和她這麼僵硬地說過話。

就好像，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耗沒了，他終於又恢復了對她惡劣強勢的本來面目。

可，他在生什麼氣？

他憑什麼生氣？

她要去見她師哥，也關他的事？

容鳶不曉得腦子裡亂糟糟的那些畫面到底是哪輩子經歷過的，她就這麼把自己的疑惑脫口而出。

男人動作明顯頓住了，良久，他道：&ldo;做完手術之前，不準到處亂跑。你師哥現在沒空見你，你找不到他的。&rdo;

&ldo;那我就等著。&rdo;

霍無舟被她臉上濃烈的堅決刺了眼，心下煩躁，冷聲打斷道：&ldo;他愛的不是你，你等不到他！&rdo;

容鳶的雙肩陡然一震，愕然望著他，眼眶裡的淚水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他愛的不是你，你等不到他。

這幾個字喚起她心底塵封良久的什麼，許許多多亟待甦醒的情緒衝垮了最後一道防線，她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事讓她有這樣刻骨銘心的絕望，卻能將那刻骨銘心的絕望一一複述。 &ldo;是，我是等不到他……&rdo;容鳶低低呢喃著，笑聲從輕到重，眼淚也大滴大滴地落下來，目光空洞，宛若瘋癲地自言自語，&ldo;我是等不到他，我一輩子都等不到他，他一輩子都不回來！天花板要塌了，怎

麼辦，天花板要塌了‐‐救命‐‐&rdo;

她抱住了自己的頭顱，像是地震中防衛的姿勢。

霍無舟被她的反應驚得手裡的湯勺都掉進了粥裡。

他想也不想便扔下碗，把女人猛地揉進懷裡，&ldo;容鳶，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rdo;

容鳶根本不理會他，纖細的身子在他結實的胸膛前不停顫抖，&ldo;腳……腳腕……我的腳是不是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