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坐在病床上,想到曾經的事情,還是覺得心疼得厲害。
&ldo;霍格爾,我拋棄了他兩次。&rdo;她捂著臉,滲進空氣裡的,是深深的絕望,&ldo;他不會再原諒我了,再也不會了。&rdo;
&ldo;也不見得。&rdo;霍無舟道。
唐言蹊根本沒有聽進他的話。
倒是容鳶起身看向他,&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剛才只顧和你師哥生氣,大約沒看見他走出這間病房時的表情。&rdo;霍無舟低聲道。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容鳶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病房門的玻璃上映出的那道高大挺秀的影子。
她整個人像被雷電擊中。
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ldo;霍……&rdo;
&ldo;噓。&rdo;男人伸出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手臂一展,把她拉到了窗簾之後。
唐言蹊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忽然一隻手掌從她身旁的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擦上她濕漉漉的臉龐。
她揮開那隻手,抽噎道:&ldo;你越來越婆婆媽媽了,霍格爾。&rdo;
容鳶忍不住笑出聲,揶揄地抬眼瞧著身旁冷漠如初的男人,&ldo;你家老祖宗罵你哦,你都不生氣的?&rdo;
&ldo;生氣的另有其人。&rdo;
果然,順著霍無舟的眼神望去,床邊靜立的男人臉色十分難看。
他啟唇,聲音像刀子一樣帶著冷銳的寒光,&ldo;你的霍格爾管你死管你活,還會管你擦眼淚?&rdo;
床上的女人驀地一震,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高挺的眉骨,修長的雙眉,薄冷的唇線。
一筆一劃,一個鋒芒畢露的他。
明明哭得喘不上氣的人是她,他卻也突然有種被這一眼看到窒息的感覺。
五指一攥,沉聲道:&ldo;哭夠了沒有。&rdo;
唐言蹊點頭,十分自覺地收住眼淚,自己扯了兩張紙擦乾淨臉,努力平靜下來問:&ldo;是有什麼東西忘在這裡了嗎?&rdo;
&ldo;還是。&rdo;她自嘲一笑,&ldo;又要和我談談?&rdo;
他的眉眼帶著東方人海納百川的淡雅氣質,又比東方人普遍要深邃許多。
五年多了,被那雙烏黑如澤的眼睛盯著時,唐言蹊竟還會心跳加速。
&ldo;收拾東西,出院。&rdo;他說。
唐言蹊咬唇,&ldo;你不想來的話,不來看我就是了,我在醫院呆著也沒礙到你什麼‐‐&rdo;
男人兩道長眉一攏,皺成一個&ldo;川&rdo;字,沒聽她說完就不耐地打斷道:&ldo;你不是想見她嗎?&rdo;
&ldo;誰?&rdo;唐言蹊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ldo;陸相思。&rdo;
她漸漸瞪大了眼睛,呆了兩秒,猛地抓住他的袖子,&ldo;陸仰止,你說什麼,你要帶我去見誰?&rdo;
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神淡漠依舊,卻不似方才那麼冷了,&ldo;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三分鐘,如果你收拾不好你自己,我馬上離開。&rdo;
唐言蹊趕忙從床上蹦起來,半秒都不敢耽誤。
男人面色一沉,扶住差點被她勾倒的輸液架,擰眉斥道:&ldo;毛手毛腳的。&rdo;
唐言蹊深深吸氣,笑都不會笑了,怕此時再得罪他,他馬上會改變主意,&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