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的:“我們大人為人公平,處事能幹,她要不是女官,早該升到尚書了。”
裘大人既升到侍郎,也不知道到時能否去求她,玉翠在心裡打著主意。又說了會兒話,興兒還要趕去裘府,玉翠給他塞了些瓜子花生,又抓了把錢給他讓榛子送他出去。
他們一走,文璞又打算說話,玉翠已經把桌上收拾乾淨,端到廚下:“今兒累了,我歇著去了。”說著就走進門把門緊緊閉上,文璞不好像小時候那樣直接推門進去,在門外徘徊幾下嘆氣回自己屋裡去了。
玉翠並沒有睡下,聽著他的腳步往屋子裡去,這才躺了下來用手輕輕地敲著頭,他漸漸長大,也越來越不好糊弄,自己心裡真沒有他嗎?玉翠搖頭,如果純是憐惜,也不會對他這樣關心。如果還是在家鄉,玉翠當然可以毫不猶豫地答應嫁他,鄉間常有媳婦比男人大許多的。
可他將來是要走仕途的人,天下人的譏笑,他沒經過怎麼知道?玉翠覺得自己腦袋都亂成一鍋粥了,扯過被矇住頭,睡吧,睡醒了就能想出法子來了。
得不到答案的文璞似乎心裡憋了口氣,雖然每日還是上書院讀書,但下學回來不像原來一樣和玉翠說東說西,而是沉默不語。文璞不願說話,玉翠也不主動和他說別的,兩人比起以前要生疏多了,這種生疏沒幾天就大家都感覺出來。
不過沒有人問為什麼,連最嘴碎的夏大娘都沒問,畢竟兄弟姐妹之間,有個磕磕碰碰也是常事。瑞孃的忌日一天天臨近,玉翠忙著去請和尚,買祭品,還去布店選了好料子給文璞做衣衫。拿了布料去給文璞量尺寸的時候,文璞還是愛理不理,玉翠一放下手他就拿起筆繼續寫。
都好幾天了,玉翠拿著尺子在給他裁著衣衫,嘆氣說:“都這麼大的人了,衣衫那麼寬,鞋子也比我大了那麼多,怎麼還發小孩子脾氣?”文璞也沒放下筆,嘴裡嘟囔著:“可是就是有人把我當小孩子。”玉翠拍他腦袋一下:“去,在我面前,你不就一孩子?”
文璞這才放下筆看著玉翠:“姐姐,你不能永遠把我當孩子。”玉翠手裡裁著:“不把你當孩子,你可就會爬到我頭上了,這幾天,看你的臉子也看夠了。”
文璞無奈地嘆氣,玉翠低頭繼續忙著手上的活,過一步算一步吧,總還有兩年呢。
瑞孃的忌日轉眼就到,頭天玉翠又去買了些零碎,經過書坊的時候看見門口大紅招貼貼了有新書出,玉翠想著給文璞買幾本回去。抱著東西進了書坊一手去拿書,沒注意腳下蹲了個人,一腳踏出去才聽見人哎呀了一聲。
玉翠忙把腳收回來,嘴裡不住地說抱歉,那人已經站起身,手裡也拿了本書,笑著說:“也沒什麼,我不該蹲底下找這書呢。”玉翠見她梳個墮馬髻,頭上別了根玉釵,穿著雖然素淨,那料子都是好的,瞧著不是那種以下人。
玉翠再一瞧她好像有些眼熟,好像那年秦夫人帶著的兩個少女中的一個,試探地叫了聲:“秦姑娘?”雲月本不在意,說過話後那眼就繼續往下尋書,聽到玉翠喊自己,眼看向玉翠,她似乎有點眼熟,自己也不是頭一遭被人認錯,微笑著道:“我不姓秦,你見過我和子婉嗎?”
她聲音溫和,行動之間充滿一種沉靜,玉翠後退一步抱歉地說:“三年前我在相府門口見過一面,當時秦夫人帶著您,我還以為您……”雲月微微揚起下巴:“原來當年在相府門前的人就是你,那個孩子可好,我也不好向秦伯母打聽。”
玉翠剛要說話手裡的包袱沒包結束就掉了下來,雲月彎身替她撿,見裡面包著的是些祭品,不由吃驚地說:“難道是那孩子?”玉翠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嘆了口氣:“不是那孩子,是小姑姑的,明兒就是她三週年的祭日。”
雲月哦了一聲,她不長於安慰別人,只是低頭不說話,秦敏蹦跳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