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笑:“你拉我們這三個過來,有多少銀子?”跑堂的眉毛都快飛起來了:“瞧您說的,都是窮苦人,這不互相幫襯一下,就算拿了什麼,也不過就是個茶錢。”
說著跑堂的已經往裡面叫:“花大哥在嗎?”幌子被掀起,走出一箇中年男子,玉翠瞧人先瞧他的眼神,見這人眼神平穩,並不像很多人一樣眼睛咕嚕亂轉,曉得這人做生意還算忠厚。
跑堂的把來意一說,這位花大哥皺著眉瞧一瞧玉翠,撂下一句:“你要來的話,我這裡正好有三個結伴上京的姑娘,她們本要包車去,只出二十兩銀子,正在這裡磨呢,你要來,就湊成一車我們後日上路,不來就算了。”
說著就又要進門,跑堂的急的只跺腳:“花大哥你就是這樣,總是說不了幾句,做生意不能這樣。”這花大哥聲音還是那樣低沉:“我不過是說實話,願意來就來。”
玉翠心裡已經定了,瞧他這樣子,估計講價也不成,說好了十二兩銀子帶她們三個人去,後日辰末在這裡上車。交了三兩銀子的定金,又寫了一紙契約,不外就是送她們三人進京,路上若出了什麼事該誰負什麼樣的責。
請來街上的里正做了見證,跑堂的也加了名字,兩人各執一半,等上車那日再兌三兩銀子,到京城時候把那剩下的一半銀子兌了,契約還了對方,就算事情完了。
玉翠揣好契約,心裡滿是歡喜,沒想到事情這裡順利,是不是預示著這次上京也十分順利呢?還有一天才走,玉翠拉著念椿娘去選些布料繡線,好讓她在車上時候也做些針線。念椿娘這才明白過來玉翠僱車的意思,兩人商量著買了幾樣素帕,好在上面做些刺繡沿途賣掉貼補一些。
玉翠又買了紙筆,念椿娘急忙阻止:“他才剛學寫字,用不了這麼好的紙筆,況且我們的銀子也不多。”玉翠微微一笑,拿出荷包付賬,昨日在客棧裡開啟娘給的那包碎銀子才見裡面有兩個小荷包,每個荷包裡裝了兩個小金錠,掂下重量也有五六錢,四個小金錠就是二兩金子,二兩金子能換二十兩銀子。
有了這個,路上總要安心一些,念椿娘見玉翠拿起包好的紙筆,小心翼翼地問玉翠:“昨兒你的梳妝匣呢?”玉翠正瞧著街兩邊的攤位,想瞧瞧還有什麼便宜又稀奇的東西給念椿帶回去,聽到念椿孃的問話,頭也不回地說:“我留給我娘了,那本就是她留給我的嫁妝,還有二十畝地的地契也留給她了,這一去要我不回來也就當孝敬了她,要我走投無路回來家鄉,也算有個退步。”
玉翠想的果然很周到,念椿娘心裡開始有些鄙視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像玉翠一樣,什麼都想的周到?上車的時辰已到,那三位姑娘想是從小就認識的,自從上車之後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外就是想著金榜題名後的事情。
念椿娘在做針線,念椿捨不得用紙筆寫字,手裡拿著樹枝在那裡比劃著字的筆畫,玉翠靠著板壁在打瞌睡,京城,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9、京城 。。。
從家鄉出發一個多月後,京城終於到了。當那座巍峨的城池出現在她們眼前的時候,念椿早早就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大聲叫嚷:“娘,你瞧,這城好大啊。”
念椿娘把手裡的活計放下,眼裡也露出喜悅之色,和她們同上京城的那三個女子中,年紀最大的那個用手裡的書遮住臉,小聲說了句:“真是沒見識。”另一個女子溫和開口:“曾姐姐,您來過京城幾次?”
聽到被請教,曾姓女子面上露出嚮往的神色:“我剛出嫁那年來過一次京城,恰好遇到朝廷開女科,有幸得見衛國長公主慈駕,那種氣勢,我這才知道女子除了相夫教子,還有別的事可做。”
另一個女子有些遲疑:“曾姐姐,雖說朝廷開了女科,可是出仕的女子並不多,況且六年一科,不過取六十人罷了,我們是因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