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倆了?”玉翠微微一笑,快步走到自己屋前,念椿娘已在唸椿的攙扶下走到屋門口,瞧見向自己走來的器宇軒昂的男子,灰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叡郎,你終於來了。”
14、叮囑 。。。
楚明叡瞧著眼前的念椿娘,面色灰白,頭髮凌亂,當年靈活的一雙眼現在已經呆滯,唯一沒變的就算那溫柔的神情,一聲嘆息從楚明叡的口裡逸出。念椿娘急急用手理一理自己的頭髮,有些侷促地說:“我不曉得你來,一直病著,也沒收拾收拾,快進去坐吧。”
楚明叡本來預備叫上念椿娘就走,可看見念椿娘那期盼的眼神,那句不用進去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終於伸出手握住念椿孃的手扶她進屋。瞧見念椿娘被楚明叡扶了進去,玉翠長出一口氣,看來楚明叡對念椿娘,還有一分情意。
夏大娘已經跟了進來,見下人在外面等候,拉了玉翠的胳膊就問:“翠丫頭,楚府真的要接念椿母子進去,落了好處,到時候別忘了我對你們的照顧。”玉翠剛要答話,就聽到屋裡傳出念椿孃的叫聲,接著是什麼東西被砸在地上。
從認識念椿娘以來,玉翠就沒見她高聲說過話,而叫聲裡含有的悲涼和難過,是怎麼也遮不住的。楚家的下人雖守著規矩不敢進去,但一個個都伸著脖子往裡面看。玉翠急忙衝了進去,夏大娘也跟在後面。
地上一個茶壺已經被摔碎,念椿娘臉上比方才還要白一些,念椿的手扶住她,對面站著的楚明叡臉上有些侷促:“瑞娘,你不要生氣,我和方氏,畢竟是叔父之命,明媒正娶的。”念椿娘眼裡已經滿是絕望,聽到這話,那絕望更深一些:“叔父之命,明媒正娶,我呢?難道雙方父母之命不是命?三伯為媒不是媒?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楚明叡悄悄後退一步,依舊試圖勸說:“瑞娘,我們之間畢竟沒有婚書,而方氏,是三書六聘娶過來的。”念椿娘眼裡的絕望已經無法形容,淚也流了下來:“原來,我為你苦熬了十二年,公婆墳上時時祭掃,依舊敵不過你的叔父之命,叡郎,婆婆臨去之前對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清晰的就像昨日一樣,娘臨去之前,把自己叫到床前,淳淳叮囑,說瑞娘是不多見的好姑娘,楚家有了這樣的媳婦真是祖上積德。可是方家的岳父是尚書,叔父在朝中的得力助手,方氏容貌也勝過瑞娘許多,更別提別的,除了溫順,瑞娘沒有一點比得上方氏。
楚明叡雖被瑞娘眼裡的絕望所動,但依舊硬了心腸說:“瑞娘,方氏拜過我楚家祖宗,上了我楚家族譜,有過朝廷誥封,怎麼都要壓你一頭,你總是我青梅竹馬的妻子,她也是個寬宏大量的,回去之後好好說說,她一定會待你如姐妹一般,對念椿像親子一樣,除了名分並無別的差別,你又何必動氣?”
玉翠聽了他這話,上前一步剛要說話,已被夏大娘扯住袖子輕輕擺手,玉翠忍住氣想聽聽念椿娘怎麼說?念椿娘聽的肝腸寸斷,上前緊緊拉住楚明叡的袖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除了名分不一樣,妻妾之別,如同雲泥,我受些委屈倒罷了,可憐我的念椿,竟從楚家獨子成為你的庶出子,你叫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說著拉住楚明叡的袖子大哭起來:“走,你和我回鄉見公婆的墳去,公婆面前你要怎麼說?”念椿娘雖然久病,但此時憤怒,手上的力氣還是有幾分的,楚明叡被她扯的領子都鬆了,不由大怒道:“我縱是負了你,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今日你讓那女子在我門前大鬧,已丟盡了我楚家的臉,現在你又要和方氏爭什麼妻妾,須知大秦以婚書為憑,別的任你再有父母之命,也是虛的,你若要走,就隨我進府,認方氏做了嫡室,你做妾室,日後你們妻妾同心,也是一段佳話。若不然,我這時就帶了孩子走,再不理你。”
楚明叡心中的瑞娘,一直都是溫柔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