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其次了。他讓出了自己的拖鞋，對梁口中“你女朋友”一詞沾沾自喜。

朱貝妮不辯解，也不客氣。踢著陳小西的大人字拖，跟梁一排，向女更衣室走去。

梁眨眼眼睛，低頭看朱貝妮的腳，聲音忽然意外地低沉輕柔。

“你男朋友一定很愛你。”

朱貝妮詫異地看梁，差點慣性而出“我沒有男朋友”，幸好腦子還保持運轉，想得起來她和陳小西在梁面前一慣扮作情侶的。

朱貝妮只好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覺得他愛你什麼？”

“這……要問他了。”

“就問你！你怎麼看？嗯？男人愛你什麼？”梁問得執著，眼睛裡有一絲落寞。

朱貝妮心下暗暗吃驚。梁是不是看出什麼？她腦海翻騰，回顧當天。除了許文衡拉了她一把，從水中救起了她，替她回答了幾個提問，兩個人再無交集。朱貝妮心中充滿不確定。

“你慢慢想，我耐心等。”梁不撒手。

朱貝妮啞然苦笑：“我就是普通的一般女生吧。沒什麼特別的。”

“不對！你不誠心！”

“大概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恰巧有幾個喜歡寡淡的，所以也會有一兩個追求者。”朱貝妮並非在自謙，而是真的這麼認為。她鮮有張狂的自信，那些“天下唯我獨尊”的青春懵懂的年齡，她不幸成為“不自信”的奴隸，也格外沉默消停。對此，父母大可作證：“這孩子很省心。”

“沒勁。”梁嘟起嘴巴。這神態，像極了何美麗。

“我是真心這麼覺得的。我多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論家世，論學歷，論見識，論美貌，論品行……你敢認為我哪裡出頭嗎？”

“……”梁為之一頓，確實哪裡都不出頭。她不想報之以沉默，但她更不想撒謊。

“不好意思啊。”還是為自己的沉默道歉吧。梁說道。

“道歉來道歉去的，最沒意思了。”朱貝妮輕笑起來，逮到一個原話奉還的機會。

梁聞言也笑出聲。

等朱貝妮和梁換洗後重新出來時，一如前一次，兩位男士已經等在門口。

兩個男士各自昂首獨立，又都一表人材，自成風景，贏來來往人群的各種矚目。偏偏他們又都不以為意，表情或悠然，或冷峻。立在半下午的午後陽光裡，簡直稱得上“帥得一塌糊塗”。

朱貝妮和梁不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抹驚歎。

梁熱鬧地喊叫著要約著一起吃飯，被許文衡暗中捏了捏她的手，恰逢陳小西言辭毫無猶豫地拒絕，說下午另有他事。梁便不敢執意堅持。

出了熱季風暴的門，見有計程車在等候。陳小西便攜朱貝妮乘計程車而去。

梁望著越發遠去的計程車，慢慢嘟起嘴巴。

一旁抱臂觀的許文衡心中一怔：要開始發作了嗎？梁大小姐暗中忍了這麼久，也不容易呢。理智告訴他，她有權鬧一鬧。心中卻先不悅起來。

梁回過頭，臉上陰晴莫辯。

“你曾經喜歡過的女孩，是她吧？”

就算是心有準備，許文衡還是吃驚不小。他詫異地，飛快地看一眼梁，眉頭輕皺，沒做回答。

梁緩緩走向許文衡，慢慢將手攬在他身後，頭輕輕靠在他胸前，聲音溫柔清婉：“我曾經無數次猜測，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今天看到，我心安了。她很可愛，我也很喜歡。”說到此的梁抬起下巴，眼睛晶晶亮地看著許文衡，又道：“我更慶幸，陰差陽錯，最終，我是你的女朋友。”

許文衡放鬆下來，臉上浮現少有的溫柔。他捧著梁的臉，有些動容。

“現在你要記住，你愛的人是我，你的真命小仙女是我，你眼裡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