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坯上火星四射,大錘的猛砸和小錘的敲擊使得它正在逐步成型著,越來越多的雜質被敲擊了出去,使得它的品質更加優良。
“打鐵是一門很古老的手藝,同時也是一門很辛苦的行業,既髒又累,俗話說世上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這打鐵就是其中之一。”沈老爹一邊用小鐵錘敲擊著鐵坯,一邊哈哈笑著看向陳峰。
對於這個黑大個子,沈老爹還是蠻喜歡的,他聰明肯吃苦,悟性也不錯,要是跟自己學鍛造,倒是繼承衣缽的好材料。
可惜,陳峰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沒辦法留下來跟隨他長時間學習打鐵,這讓沈老爹頗為遺憾。
陳峰一邊輪動著大錘,一邊應道,“老爹,這打鐵有什麼講究呢?”
老爹哈哈一笑,繼續說道,“一提起打鐵,人們往往想到這是個純力氣活,整天掄著胳膊,一天之內拿著鐵錘在鐵砧上掄個好幾百下是家常便飯,要打好鐵,所以要力氣足,身體棒。”
“但是,打鐵的技巧卻往往被人忽略了,初學打鐵者,由於技巧掌握得不好,手上經常被砸破皮,後來時間長了,慢慢積累了經驗,就基本上避免了砸傷的情況,所以兩手如何協調好也是有功夫的。”
說著話,老人放下小錘,然後從陳峰手中接過大錘,照著鐵坯上掄圓了就是一錘,頓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鐵匠棚內迴盪著,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直響。
老人又是一錘落下,同時說道,“打過鐵的人都知道,一錘打下去,除了力氣和角度,巧勁同樣重要。”
“打鐵不能死打,初學打鐵者,通常是雙手死握錘柄,拼命打下去,不僅僅累,打不了幾下,雙手都被震麻,震裂。有經驗的鐵匠,打鐵有張力,有彈性,一錘打下去,讓大錘自然的回彈,舉錘的力氣省了不知道多少,也不會震手,打出來的效果還好,叮叮噹噹,大錘小錘,非常有節奏,雖然又髒又累,也還有點情調。”
老人放下大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又抓起一把不同形狀的小錘,繼續在鐵坯上敲打著,“另外,打鐵,進火是最重要的,也就是說,冶煉鋼材時,要掌握好火候,不同的鋼材,採用的火候是不一樣的,打不同形狀的鐵器,用的錘的重量和打鐵的力度都不一樣,打錘時的力度和角度都是有講究的。”
片刻之後,老人終於停下了動作,他將小錘放在一旁,用鉗子夾起成型的鐵坯,然後浸入了身邊的缸中。
嗤——,白色的霧氣霎時間就升騰而起,瀰漫在了水缸的上方,久久沒有散去。
老人將打好的軍刀丟在案板上,從旁邊抓過了煙荷包,一邊裝著菸絲一邊看向那把已經成型的軍刀,“打鐵還要有耐心,結結實實,一錘錘敲打出來的刀才好使,千錘百煉出好鋼,隨便敲幾下的刀,雖然外形沒區別,真正用起來,區別就大了。”
“那麼,老人家,關於淬火和開鋒的技巧呢?”陳峰抓起還帶著餘溫的軍刀,端詳著那還沒開鋒的鋒刃,扭頭朝老人擠了擠眼睛。
老人被他逗笑了,“彆著急啊,貪多嚼不爛的,等有時間了我再教你那些。”老人肚子裡的東西太多了,陳峰就是學上幾年恐怕都不一定能夠學的完。
將那把沒有開鋒的軍刀隨手丟進一旁的大筐裡,陳峰跟著老人朝屋內走去,在朝陽的照耀下,大筐內堆滿了成型的軍刀,那雪亮的刀身在陽光下折射著褶褶的寒光。
這是這幾天來兩個人的成果,數十把按照陳峰設計的樣式打造的格鬥軍刀,此外還有尚未來得及打造的五寸鋼針。
陳峰對於五寸鋼針一支比較偏愛,他覺得這種暗器分量適中,便於攜帶,而且殺傷力強,實在是自己的首選,因此當遇到沈老爹的時候,立刻萌動了打造一套鋼針的心思。
當他把這個想法跟老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