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流去。
“八弟,該渡江了。”連夜奔波,略顯疲色的代善看著發呆的皇太極,有些不忍心的勸慰道,“這次大明是下足了血本設下了一個圈套,不能怪你。”
皇太極喃喃道:“不,怪我太輕敵,以為千里奔襲一次得了手,袁崇煥一除,就遼地就再也沒我皇太極的對手了。想不到,還是棋差一招。阿濟格的兩萬大軍,損失殆盡。這是最大的恥辱啊!我女真本來人口就稀少,此次元氣大傷,如何完成父親大業!”
代善突然想起來,問道:“五弟北上之後,一夜未有聯絡,會不會出什麼岔子?五弟向來性子莽撞,也不知道……”
皇太極搖搖頭,道:“他定是轉道義縣了。唉,我們渡河吧。看來得從長計議了。”四十幾歲的他,已經白髮鬢生,老態初露了。
兩萬金兵緩緩渡河。皇太極再次西望,嘆了一聲,“不知何時,才能將這座江山收入囊中。”他彷彿從雞頭,看到了雞腳,又從雞腳看到了雞尾巴……
十三峰,天剛剛亮,睡了一晚上,有了充足精力的游擊隊開始了掃蕩工作。他們聽從了楊帆的建議,披著草樹枝紮成的帽子、斗篷,竄入林中,伏擊著一波波散落的金兵。楊帆成了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守夜。一些受了傷的將士,留在金牛洞山下,看守著押解回來的金兵。
祖潤澤也趕來了金牛洞山下,看到楊帆在睡覺,便也帶上幾百個弟兄,進山打獵。金牛洞山下的投降者越來越多。等到晌午,一些小山頭的隊伍都回來了,有扛著馬、拿著兵器的,也有用擔架抬著還沒死的金兵的。按照楊帆的話,這些是都糧食,必須弄回來。
有摸不清頭腦的人問道:“楊頭兒,這些人真的要吃了嗎?我聽說這人肉酸不拉幾的,難吃得很。”嚇得一旁被捆起來的金兵臉色慘白,連連磕頭求饒。楊帆也沒空和他們解釋,如今好在已經入秋,天氣漸涼,不然這滿山的血腥臭味,估計幾個月都散不去吧。
楊帆站起來,看向那些俘虜。他還是低估了這些滿、蒙族人頑強的生命力,昨夜的突襲,竟然還活著近四千人。
“你們之中,哪個是旗主?出來!”
莽古爾泰手下原本有正藍旗和鑲藍旗兩個旗主,一個被打死了,還有一個,眼下還在某個地方躲著。
楊帆見沒有回話,狐疑道:“沒這麼背,都死了吧?”
“楊子!你總算醒了。還以為你一睡不起來了呢。”祖潤澤抓著兩個替著光頭的男子後衣領,扔在了楊帆的面前。
楊帆白了祖潤澤一眼,什麼叫一睡不醒來,還是巴不得老子就這麼死了?“你抓兩個和尚來幹什麼?”
“和尚?這兩個都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今天去掃蕩,這望海寺的主持一看見我,就把門關得死死的。老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有貓膩,便帶著幾個弟兄衝進寺廟,你猜怎麼著?”祖潤澤氣笑道,“那裡面的和尚正在給這兩個建奴剃度呢。還好老子一眼就認出了那袍子,鑲藍旗旗主那爾齊,沒錯吧。”
楊帆冷眼看著那個只替了一半頭的那爾齊,道:“這望海寺的老和尚還真是什麼人都敢收。”
祖潤澤道:“可不是,我問那和尚,說知道這傢伙是誰嗎?你猜那和尚怎麼說。我給你學學。”
祖潤澤就一活寶,當初學利瑪竇說話,差點學抽風了,這次又開始學起了那和尚,“阿彌陀佛,貧僧不知。但是這兩位施主,肯入我佛門,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前塵往事,還望施主莫要再提。我當時就笑抽了,也沒多廢話,就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