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一塊兒去了!”陳若愚邊走邊將校服脫了,完全露出胸前土黃色鹿身、紅色鹿角的毛衣,“就我們學校那後門,雜草亂生像墳頭,也沒個人處理,鐵門高得都能把鬼嚇死!”
“放在平時,我們上完晚自習就該九點半多了,還有不少同學會留下繼續複習,分不清誰是最後離開教室的。但是,前幾天我們放假。”
“加上平時我們班總有同學早早到教室背書,童老師就把開門的活兒給免了,鑰匙藏在門樑上,女孩子跳起來也能夠得著。誰最先到,誰開門。”
“所以——”夏秋嘆了口氣,沒了頭緒。
“所以只要大爺肯開口就知道是誰了!”陳若愚被夏秋一語道破,急著推了推她的胳膊:“走走走!我們趕緊趁大夥沒體檢完,找大爺問個清楚!”
摸清了些方向,他們倆心情都比之前晴朗多了。陳若愚一到校門口就雀躍著跑進傳達室裡,嬉皮笑臉的對大爺說:“大爺!今個天氣真好,你該出去曬曬太陽!”
大爺扶正眼鏡,睏倦的雙眼還沒完全睜開,就啞著嗓子問:“你這臭小子怎麼又來鬧我?總有一天我這個破飯碗得給你摔碎了!”
“您老要是覺得我跟瘟神似的,把知道的告訴我不就完了,到時候我保證給您老滾得遠遠的。”陳若愚衝門外呆站著的夏秋使了個眼色,指了指大爺說:“這就是為我們學校無私奉獻幾十年的門衛大爺,他平時待人可好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跟大爺好好說。”
大爺聽得心裡高興,卻還是笑著瞪了陳若愚一眼,罵道:“你這臭小子淨給我戴高帽子!”
“大爺,我是七班的夏秋,真的有事要麻煩你。”夏秋說得誠懇,站得直挺挺不說,就連手都從口袋裡掏了出來。
可大爺一聽是七班的學生,就立刻想起童老師前幾天怒目責怪他私自半夜放外人進學校,影響高三學生心態的事,有些失神的伸手摸煙,厚重的眼鏡又塌了下來。
“大爺來!我這有!”陳若愚同他哥哥一眼眼尖,搶先大爺掏出了煙,遞到大爺嘴邊:“我知道大爺就好這口,特意給挑的,味兒大的。”
大爺繞開厚鏡片,翻著眼看他,僵持幾秒才接了下來。陳若愚喜形於色,從包裡拿出其他幾包煙,兀自抽開大爺的抽屜,悉數丟了進去。
“誒!你這可不行!”大爺拿下煙,急忙伸手攔他,卻被陳若愚整個身子給擋住,大爺著急卻摸不著他身後的桌子:“不能胡鬧!這要是給學校知道了……”
“您老大可放心,等學校知道了,你我都不一定活在這世上了,還缺這碗辛苦飯麼?”
“你這孩子——”大爺搖頭,卻面色和善。
夏秋意會,趕緊走上前小心的問:“大爺您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吧?我們也沒想追究,就是心裡悶著這事,不安生。沒法好好複習。”
“誒,怪我,怪我。”大爺粗黃的手指間夾著煙,銀色菸灰隨著食指的輕輕用力而紛落地面,他說:“那晚確實有兩個姑娘來找我,也就十點多,說是落了書在教室。我一看時間也不晚,就放她們進去了。”
“誰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
“兩個?”夏秋訝然,繼續問:“那大爺還記得那兩個人的長相嗎?大概的就行,身高啊,明顯特徵什麼的。”
大爺蹙眉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就記得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姑娘,眉目長得挺好看的,就是那頭紅色的頭髮我看不慣,短得不得了,看著不像是好學生。”
“你說什麼!?紅色短髮?”夏秋激動得叫出聲。
“是啊,通紅通紅的那種。”大爺又眯著眼想了會兒,“她後面跟著的那個小姑娘我就沒什麼印象了,穿著校服,個子不高。就是她說,她們倆是同學,我才放她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