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看看,這裡頭躺的人是誰!”竇玄齡壓著怒火道。
竇盧氏都不敢睜眼了,“我管他是誰,反正不是我家人!”
“你給我睜開眼睛看看!”竇玄齡一把抓住她的手,向來溫和的他,此刻也變得粗魯,摁住她的脖子往下壓,“你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這裡面躺著的人是誰!”
迎面傳來的腐臭味,讓竇盧氏想吐,她大罵著,“竇玄齡,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送老孃一個死人,老孃不跟你過了......”
即便竇盧氏又大又罵,可竇玄齡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那味道,嗆得竇盧氏受不了,這才睜開眼睛。
當她看清楚這個被劃爛臉的死人頭後,她渾身一顫,“這,這人怎麼與我家建明有幾分相似?”
竇玄齡鬆開了手,竇盧氏又看了兩眼,越看越心驚,最後用不敢相信的口吻問道:“老不死的,這裡面躺著的,不會是我兒吧?”
“是!”竇玄齡道。
得到竇玄齡親口承認,竇盧氏哇一下大哭了起來。
她跪在地上,抱著箱子,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我的兒啊,是那個天殺的把你弄成這樣的.....”
竇盧氏的哭聲引來竇府上下的關注,可沒人敢過來。
竇玄齡看著妻子,只覺得厭惡,“常言道,娶錯妻,毀三代,古人誠我不欺。
就算你是盧氏女,又如何?
不過一目光短鄙的婦人。
你不僅目光短鄙,你還無知,幫這個孽障一起來哄騙我,讓他離開了竇府。
他有今日之禍,全都是你這個當孃的錯。”
“你放屁!”竇盧氏大罵道:“竇玄齡,你還是人嗎,你兒子死了,你反過來怪我。
你快說啊,是誰殺了建明,老孃跟他拼命!”
“是你殺了他!”竇玄齡氣的渾身發抖,“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還要在這裡演戲是嗎?”
竇盧氏心虛不已,卻還是嘴硬道:“竇玄齡,你不給兒子報仇,老孃不跟你過了!”
“正好,老夫也不想與你過了!”
竇玄齡衝進書房,寫了一封休書,摔在了竇盧氏的跟前,“老夫今天,休妻!!!”
竇盧氏身子都僵住了,“姓竇的,你說什麼?你要休了我?”
“是,老夫早就該休了你!”竇玄齡衝著外面怒聲道:“來人,給我把這賤婦的東西全都丟出去,一件不留。
還有,把她給老夫趕走,誰敢讓她進來,就離開竇家!”
竇玄齡溫和了一輩子,對家人極好,也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而此刻,爆發出來,竇府上下,就沒有人不怕的。
可休妻畢竟不是小事。
管家還是壯著膽子過來勸說,卻被竇玄齡一腳踹倒:“你再勸,也滾出竇家!”
管家太瞭解竇玄齡了,若不是真的把他逼到了絕路上,是萬萬不會如此的。
看了一眼竇盧氏,一咬牙,連忙對下人道:“去搬東西!”
然後又叫了幾個下人,去柴府告知竇梅,這事兒,也只有竇梅才能勸。
“老爺,我錯了,別休我,別趕我走!”竇盧氏見竇玄齡動真格,也怕了,抱住他的腿,大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夫妻二十餘年,你休了我,讓我怎麼活,這是逼著我去死啊!”
“那你死去,撞牆也好,自縊也好,都與老夫沒幹繫了!”
竇玄齡冷漠的扯開了她的手,“我以為我可以感化你,到頭來,卻險些落得個九族覆滅。
非是我鐵石心腸,而是老夫知道了自己的斤兩,人又怎麼能焐熱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