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呀,真是的!”
……
王培元的書房不大,除了巨大的書桌書櫃之外,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懸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字,上面寫的是一句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煉仍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只見字幅整個佈局大氣磅礴,字型筆走龍蛇,一手狂草鐵畫銀鉤,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即便是冷冰寒這樣書法造詣不是很深厚的也一看就能看出來,這幅字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王培元見冷冰寒盯著那幅字看,微微一笑,說道:“這幅字是老爺子寫的。”
冷冰寒微微有些吃驚,這些年來他就從未見王老爺子寫過字,還真不知道他老人家其實也是一個書法大家。
或許是看出了冷冰寒心頭的疑惑,王培元徑自坐下,緩緩給冷冰寒說道:“其實老爺子少年時便師從書法大家,又經戰火洗禮,書法獨具一格,自成體系,好些人看了他老人家的墨跡,多數都要歎為觀止,想要求字的人可是絡繹不絕。不過自從那場浩劫之後,他老人家就極少寫字了,只有當我們王家子孫入仕時,他才會潑墨揮毫,寫上一幅字,既是勉勵,也是警示。”
說到最後,王培元輕輕一嘆,道:“當初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哪裡懂其中的寓意,直到歷經挫折失敗,幾經浮沉後,才總算明白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眼簾微微闔上,聲音和緩而又有些低沉,臉上也浮現出一種奇特的表情。
見乾爹興致不高,冷冰寒沒有說話,只是走過去拿起水壺給王培元的杯子里加上水,然後在他對面規規矩矩坐了下來。
過了片刻,王培元面上重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這才雙目炯炯地看著他問道:“聽說這次老爺子安排你去讀軍校?”
“嗯!”冷冰寒平靜地說道,心中沒有絲毫的驚詫,雖然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老爸和乾爹,不過想來王老爺子早就和他們透過風了,王玉輝都知道了,乾爹能不知道?
王培元喝了口茶,面上露出一抹笑意,說道:“你這臭小子,我和你老爸是再三動員,做你工作你都不肯,還躲到日本去了,老爺子一出馬你就乖乖就範。看來還是老爺子有辦法呀!”
冷冰寒聞言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心裡不滿的嘀咕道:“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老爺子和首長兩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把我引溝裡了,我會就範嗎?”
其實出西山出來之後,冷冰寒就把事情前前後後給想明白了。
重慶要從**出來單獨成立國內的第四個直轄市,幹部自然都憑空升一級,這樣千載難逢的好事肯定所有人都盯著,希望能夠搭乘上這輛順風車,風聲剛一出來,凡是有點背景的誰不想去摘這個果實?因此老爸想要上位即便沒有自己的原因也絕對會是困難重重,委實和自己關係不大。
首長和王老爺子之所以如此危言聳聽,不外乎就是想借此機會逼自己就範罷了。可憐自己英明一世,結果還是被他們給繞到圈子裡去了,加之當時是關心則亂,掉坑裡也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明白過來也沒用了,誰讓自己都點頭同意了呢?反悔既不是自己的性格,也會讓首長和王老爺子顏面上掛不住,因此這個虧也只能自個往肚子裡咽。大不了在暗罵幾句老狐狸之外,也只能再自我安慰一下:這個世上能有幾個人值得讓首長和王老爺子來設計圈套的?這麼一想,他又不由得有幾分沾沾自喜起來。
看見冷冰寒臉上頗有些複雜地表情,王培元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究竟是如何讓冷冰寒就範的,不過多少也看得出來冷冰寒是吃了啞巴虧了,不由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呀,你爸和我還是狹隘了一些。雖然中央一再強調要幹部年輕化,大力培養和提拔年輕有為的幹部,但畢竟多年的沉痾不可能一夜之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