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流淚,那隻會令他更視她為廢物。
她唯有故作堅強的道:
“很……好……”
“雲……少爺,我……如今方才知道,自己在你眼中,原來只是……一堆依附男人生存的……廢物,想必……在過去日子,孔慈一定是負累了你……大多,你……才會如此認為……”
“其實,我一直知道,當年你選我為你的侍婢,只因我曾在某夜……助你一把……”
是的!當年步驚雲在斬下霍步天之弟“霍烈”的人頭後,曾因悲痛過度卻又欲哭無淚,而力竭滾到溝水之中,若非當年孔慈扶他一把,恐怕他便不會有今日……
孔慈幽幽看著仍如判官般冷麵冰心的步驚雲,復再續說下去:
“雲……少爺,其實,若你早覺我孔慈……是依附你的……負累,根本就不須……
再因為那晚我助你一把……而用我為……婢,致令……孔慈一直負累了你這麼多年……
仍不自知,真是……抱歉……”
“但……你放心,孔慈如今……既已知道你的心意,由今日……起,你實在……不用再用我……為婢……”
“孔慈……以後若非得你……准許,亦絕不敢再……踏足……雲閣,我……絕不會……
再負累你!”
“因為,我的命……雖然不好,今生淪為……賤婢,但賤婢雖……賤,卻也是……
有血有肉的……人,決不想……被人說是……一堆依附男人……生存的……可憐……廢物!”
“我……賤,但並不表示……我需要別人……
“可……憐”“可憐”二字乍出,孔慈遂地使動她生平最大的勇氣及氣力,使勁一甩,立掙開步驚雲一直緊執她的手,接著便頭也不回地奔出門去!然而在他的身影快要在門邊消失之際,她仍依依回頭一望,對步驚雲道:
“雲……少爺,你……放心!”
“這條白練既是斷在……孔慈手上,孔慈無論……上刀山……下火海,亦會設法令它……回覆原狀,再將它……還給你!”
“我……一定會……辦到的!”
“你……等我!”
她終於走了!帶著一穎碎至寸盡的芳心,與及那條早已斷為兩截的白練走了!步驚雲卻始終未有說半句挽留她的活,彷彿,對他和她多年來建立的主僕之緣,一點也不珍惜。
彷彿……
然而,真相呢?也許,真相,一直深埋在步驚雲黑得發亮的眼睛裡,倘若死神不說,沒有人會再知道……
甚至乎那條白練一斷為二的真相,亦同樣藏在他深不可測的眼睛裡……
對於那條白練為何會一斷為二,其實,步驚雲可能是知道的……
但,若他真的知道是誰在暗中將白練一斷為二,他……
為何又如此對待孔慈?就在孔慈離開雲閣同時,在雲閣天頂之上;原來也有一個人知道真相……
不!應該說是兩個人!只是在雲閣頂上,正有兩條血紅身形,在窺看著孔慈的千般委屈,其中一條血紅人影,正是那個──無道狂天!而另外的那條血紅身影,卻並非如無道狂天般,全身籠罩一股血紅真氣,然而也是一身紅衣!顯而易見,這條血紅人影,並不如無道狂天那樣強得出神人化,能夠自生一層血紅真氣掩藏真正面目!然而,不是早說過以步驚雲日前修為,一定可以感到方圓半里內的高手嗎?為何這兩個人卻能夠藏身雲閣頂上,其身上真氣卻一直未被步驚雲察覺?是否因為,那個無道狂天真如聶風所言,本應不是真正存在?甚至,他根本不是一個──人?而那條站在其身疇的紅衣人影,雖然功力不及其高;但在無道狂天空前強大的真氣掩護下,致令強如步驚雲,亦對他沓無所覺?但聽那知血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