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薇,很晚了,該睡覺了。”
“約亨……”
“麗薇,你想讓我說什麼?”
“約亨,我覺得我們打不贏。”
“麗薇!這種話你決不許對除我之外的第二個人說!”
“我知道。但是約亨,你也認為我們很難勝利,是不是?”
“我們一直在盡全力。”
“約亨,其實我繞了一個大圈子,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屠殺戰俘,不要牽扯到屠殺戰俘的事件中。”
“怎麼會想起說這個?”
“因為如果,萬一我們戰敗了,你會上軍事法庭的。”
“我知道。”
“約亨,我不想你有事。不管是蘇聯人、英國人、法國人還是美國人。你都不要殺害他們。答應我好不好?”
“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一言為定。麗薇,是不是該睡覺了?”
“哦……”
第二天一早,派普被希姆萊派來的人叫走了。這是派普受傷回國之後,希姆萊第二次見他。第一次是在醫院裡,希姆萊親自探望了他昔日的副官。由此可見,他對派普一直念念不忘。
在希姆萊的辦公室裡,這位黨衛軍中的大人物和自己欣賞的年輕人聊了一會兒閒話家常,他甚至問到了他一向不喜歡的奧利維亞。派普照例說著場面上的客套話,對上司的關心表示了感謝。閒話聊了一陣之後,希姆萊突然間沉默了下來。派普心知,今日的談話重點終於要開始了。
“約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從33年加入黨衛軍,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希姆萊笑眯眯地透過圓圓的眼鏡片看著派普。
“您記得一點沒錯。您的記憶力總是那麼優秀。”派普坐在希姆萊的對面,一臉恭敬地說道。
“十一年,可以使一個人成長,更可以改變一個人。約亨,我很高興看到你顯著的成就。”
“這要感謝您的教誨與提攜。”
“你不需要和我虛與委蛇,約亨。為什麼你去了前線之後,卻和我越來越疏遠了呢?”
“我對您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總是想拆散你和你太太。但我是為你好,約亨。”
“我從未怨恨過您。我一直很清楚,您對我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聽聽這違心的話語……”希姆萊撇了撇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這些我並不在意。你也大可不必再擔心,我現在沒有精力去管你們兩人的事。約亨,我一手提拔了你,自然不希望你從高處跌落。更何況,你所獲得的榮譽,是你用鮮血換來的。在我的職權範圍內,我可以維護你。但前提是,你要識時務。當然,你一向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希姆萊狀似無意地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一份檔案。派普敏銳地察覺到了希姆萊的眼神,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份檔案大有玄機。
“您說的對。我不會讓您為難,更不會讓您失望的。”派普已經意識到希姆萊想對他說什麼了,他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卡爾頓布魯納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軟蛋。
“你不該插手這件事,約亨。但我可以不計較這件事,我很理解你。女人一鬧起來,是不可理喻的。你愛你的太太,對她的要求總是不能拒絕。”希姆萊的唇邊掛起了一抹冷笑。“你去求卡爾頓布魯納,還不如直接來求我。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求我?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我不想給您添麻煩。”派普聽到希姆萊的話,反而踏實了許多。他既然能和自己說這些,說明自己並沒有真正激怒他。否則,以希姆萊的一貫風格,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被送入了地獄。
“你不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