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刀鋒。
多麼陌生!那是看向敵人的目光。即使是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刻,他也沒有這樣冷漠過。
我心如剜,隨即看到一位額頭上垂著黑色晶石的絕代佳人,縱馬來到里昂的身邊。她灰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純真而無辜。假如她真是裝失憶,我得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位演員能表演得如此之好,完全沒有破綻,好像她確實不認識我,她也堅信自已是轉世的戰爭女種。
俊男美女,元敵的將領和法力無邊的法師.相互依靠和扶持,多麼和諧優美的畫面。它刺得我眼睛彷彿流出血來,戰場極火樣的紅所籠罩。
站在他隨的人本來應該是我,而且只能應該是我,但既然已經這樣,我不妨讓所有人都一起痛,這樣他才會認識我!
我果斷揮手,讓全軍後退,只我一個人站在最前方。再抬起手時,一個不大不小的火球,準確的落在里昂和尼娜的馬前,令他們驟然分開。哈,我太壞了,看到尼娜舉止狼狽,我心裡真快樂。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又扳動了狼牙戒指。或者因為我身為火之巫族繼承人的力量覺醒,連帶著我使用狼牙戒指的威力也數倍增強,此番作為之下,北諾曼持士的馬匹突然同時受驚了似的,全體驚恐的長聲嘶嗚,連連後退,就算被催促也不肯向前一步,更有甚者,馬溺遍地,嚇得腿軟,把背上持士都甩了下來。
更奇妙的是,許是狼王聖物的威風,狼牙戒指居然有了點龍從雲、虎從風的意思,那種秘而不可見的力量一旦激發,平地突然起了一陣涼風,颯颯吹來,令人汗毛全豎起來了。
“東方的邪惡女巫!”不知誰喊了一聲,“燒死她!”
愚泰的歐洲佬,不知道姐姐我是御火的祖宗嗎?居然要燒死我!那不如我先燒你們看看。
我連連冷笑,雙手連印也不用結,手指揮舞處,那火就像從天而降、從地而湧、從空氣中洩落、一團團、一處處,把北諾曼軍整齊的佇列分割成得散亂。不過我總歸心軟,只是戲弄性的放火,卻不願意傷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沒有傾向性,也不喜歡殺人,他們對壘是他們的事,我只要里昂明白,根本就沒有什麼轉世的戰爭女神!就算是有,那個人也絕不是尼娜!
站在火焰的盡頭,我挑釁地望著里昂。
他滿眼怒意,但我卻是明白他的。他是驕傲的人,雖然帶著尼娜上了戰場,可他的本意,一定是想憑自已的能力採取勝.儘管他絕對已經知道塞爾特弄來一個東方女巫。尼娜只是一個象徵,但我卻要連這個象徵也打碎!還有什麼比讓尼娜輸掉,更能說明問題的呢。
“女巫,受死!”他那曾迷醉著吻我的唇輕動著,令我看清他說的什麼。
曾經,他為我慷慨赴死。此時,他卻想殺掉我。這對比,令我心如刀絞。但立即,我又想開了。
現在他不認識我、恨我有什麼關係,我何必糾結於此?我來,本來就是要征服他,要讓他愛上我,就像九百年後他愛我一樣。那麼我有什麼好抱怨的?做到,是我與他的宿命,做不到,是我與他的訣別,如此而已。
“有本事,來吧!”我長笑一聲。
里昂跳下搖搖欲墜的紅馬,向我衝了過來,我以近乎歡迎的心態,灑一把火在我們彼此之間。他竟然不懼,提步穿越火海,那一刻,我們隔火相望,情形很奇特,也不知是他來自地獄之火中,還是我。
來抓走我吧!但我不會不反抗。那樣,他會輕視我。早就明白,想征服他,就必須具有他不能輕忽的氣質。他看得起的女人,他才會愛。而此時情人相見,卻刀兵相對。
身邊不時傳來呼號和怒吼聲,不知從何時起,我的法力令南諾曼人精神大振,當訓練有素的北諾曼軍遭受重創,南諾曼軍就在塞爾特的指揮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