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跟他胡纏了。咱們進門去搜查一下便是。”
陳大年隨之問後面的跟隨道:“你們會不會看錯人?冷師叔跟葉思任,周修流他們真的到閩中了?”一個年長的跟隨道:“大師兄,但凡進入閩中的江湖人士,我們一般是不會看走眼的。”
這時那陳綬年跨過周修洛,便向府裡走去。忽然府裡走出一人來,冷冷說道:“陳家師兄,這周府難道是你們想進就能進去的嗎?!”陳家兄弟看了,吃了一驚。那人便是周修流。
陳大年先是慌了一下,隨即一笑道:“原來是修流兄弟回來了。你的那隻黑老虎呢?我倒很想再會會它!”修流還未做答,那陳綬年已然一劍向他刺了過來。修流輕輕一閃,出手托起陳綬年把劍的手腕,那劍當地一聲便掉落到地上。
陳大年跟陳綬年一下子便呆住了。陳綬年方才使出的那招“白駒過隙”,是“旋風劍”中的奪命招數。但是修流似乎沒出招,就輕易地將它化解了,這對於他兄弟倆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
周修洛心下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從前那個淘氣的小三弟,如今的武功已經如此高強。
此時,只見溫眠從府裡踱了出來。他抬頭看了看太陽,伸個懶腰道:“這才日上半杆呢,怎地便吵成這樣了?你們還想不想讓人睡覺?!”
他看了眼陳家兄弟,道:“你們這兩個不長進的東西,難道你們便是我師兄陳知耕的兒子嗎?”
陳大年一聽這話,登時面露喜色,他慌忙跪下道:“原來冷師叔果然來了!家父聽說師叔入閩,特地讓小侄和三弟來相迎,要你老移身到我們府上,與你暢敘舊事。”陳綬年也笑著向溫眠做了個揖。溫眠冷冷道:“老夫不姓冷,姓溫。是不是東洋人找上你們家門來了?”
陳大年笑道:“師叔真是料事如神。是有一個叫由尾的日本人,昨天給我們家下了拜貼。說今晚要上我們府上來,借看一把日本舊劍。”
溫眠道:“他師父鼎木丘的名字在不在拜帖上?”
陳大年愕然道:“誰是鼎木丘?我們沒聽過這名字。”
溫眠沉吟一會道:“原來鼎木丘自己沒來,又是讓這由尾來充壞人。這事老夫本來是不想管了,但因數十年未曾與師兄謀面,理當上門拜會。你們先回去吧,黃昏時候,我定然到你家中。你們留下兩匹馬來便是。”
陳大年恨恨地看了眼修流,留下了兩匹馬,帶著眾人走了。
溫眠與修流,周修洛回道府裡,跟葉思任說了一下陳家的事。葉思任對朱一心道:“朱公子,你還是先回到道觀裡去吧,從此以後,千萬莫再輕易下山一步,免得江湖上再添風雲。你須得將舊事忘了,好好在山中種茶著書。人生如過眼煙雲,踏實兩字,最為重要。”朱一心含淚答應了。
葉思任跟溫眠笑道:“老爺子,我得先走一步了。滿洲人恐怕不日就要過江,我得去把江南各處的商號安排一下,該收斂的就收斂,退回嘉定。這年頭生意做不下去了,做強人倒有一口飯吃。”
溫眠笑道:“下次老夫定然到嘉定去找葉老弟品茶,解解睡意。”
葉思任笑道:“如此最好。不過,我勸睡翁還是喝酒好,所謂一醉解千愁。”
葉思任跟修流道:“流兒,你且在這裡陪一下溫老爺子。那陳家兄弟你可得留心防著點,不過也不可意氣行事。待這裡的事情安定之後,你還是到嘉定來一趟。我想,斷橋是離不開你了。人生在世,一場歡夢。只要你真心喜歡一個人,去愛他便是。其它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修流聽了這話,想起斷橋,又想起葉思任日前與梅雲的那段故事,心下直如刀割。葉思任的眼角不覺也有些溼潤了。
葉思任跟修洛道:“二哥保重,得閒時便上嘉定去,看看你的兩個妹妹。她們現在在那邊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