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而且有可能會在將來產生一些器官問題。林風對此似乎有些憂慮,趁著醫生來做最後檢查的時候他忍不住問:“您說毒素會給身體留下後遺症,也許會是器官方面出現問題,按照羅先生目前的身體狀況看來,這些後遺症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呢?”
醫生遺憾的欠了欠身:“這個我們也不大清楚,只能盡力而為。不過羅先生身體根基非常好,也許十年二十年都說不定。”
林風唇角顫抖了一下,羅冀以為他緊張,安慰性的按住了他冰涼的手。
手指尖觸到少年的脈搏,心跳出乎意料的快,並且雜亂不穩。
“……那到時候……”林風輕輕的問,“……他會死嗎?”
羅冀以為那是緊張和恐懼,他不知道那少年手上冰涼的面板下,其實正隱秘的傳遞著興奮的脈搏。
“也說不定吧……”醫生為難的笑著,“十年二十年過後,可能醫療界就已經研究出更先進的治療方案了,所以其實也不必這樣擔心。”
林風垂下眼睫,溫和的微笑:“這樣啊,……”
在乘車回到羅家的一路上,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疲憊還是心理上到了極限,林風一直背靠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長長的眼睫扇羽一樣覆蓋下來,從側面看去神情貌似是安靜的,仔細打量的話,卻有些自始至終揮之不去的焦躁。
車沒有在羅家大門停下,而是轉去了偏門,停在後院一棟青灰色磚瓦院子前。羅冀拍拍林風,低聲道:“下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風條件反射性的伸手去扶他,但是被羅冀揮開了。他自己走下車,雖然行動還暫時有些遲緩,但是非常的穩當。
林風跟在羅冀身後看著這一切,眉心皺出了細小的紋路。
灰暗的院子裡,大門口站著兩個石雕一樣的警衛,一左一右端著衝鋒槍。穿過大堂裡邊有一條長長的、幽深的走廊,在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站著貼身保鏢,看到羅冀他們走來,立刻欠了欠身,為他們開啟了房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朝向的關係,石頭房間裡非常冷,林風剛走進去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一扇小小的窗戶開在牆壁上方,而且僅僅是半開著,所以即使是大白天,房間裡的光線也非常昏暗。
房間中間的木椅上坐著一個人,被反綁著,面對著前方的審訊臺,兩條腿都在不停的發抖。林風定睛一看,是那天的那個廚師。
短短几個星期的工夫,廚師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兩鬢邊的頭髮都顯出了大片的灰白色。
林風在心裡無聲的嘆了口氣,輕輕垂下眼睛。他知道什麼叫做一夜白頭,看起來只會發生在小說裡的情節其實是真的,總有那麼一種痛苦和絕望可以泯滅你生存下去的勇氣,讓你一夜之間鬚髮近白,十幾年的時光在短短剎那間從你身上悄然溜走,帶走你的生命力,只留下一副由仇恨驅使著的悲哀的軀殼。
廚師咳了兩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羅、羅先生……”
“聽說你終於決定要交代了,我覺得很高興,再拖下去的話於我於你都非常不利啊。”
羅冀拉著林風在審訊臺上坐下,這是一個面對被審訊者的方向。林風一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坐下,但是羅冀堅決的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您……”
“也許你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把你也帶來,”羅冀打斷了林風的疑問,聲音近乎是溫情的,“我覺得你也差點成為投毒事件的受害者,所以處理的時候不能瞞著你,總不能讓你覺得跟著我的話自己的生命安全沒保障吧。”
“……”林風無聲的低下頭:“是。”
“那麼我們開始吧,廚師先生。”羅冀轉向幾步之外的犯人,聲音比石頭房間裡的氣溫還要冷淡,“——第一,在背後指使你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