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菜炒好了沒有,老子已經餓了半天了!”
2。
吳彬幾乎是有點慌張的退去了半步,然後定了定神把端盤放在桌面上:“好了,已經重新炒了菜,好好吃晚飯吧。”
林風坐起身:“啤酒。”
吳彬去屋外拿了啤酒罐頭扔給他。林風埋頭吃飯,頭也不回,伸手穩穩的接住酒瓶。
吳彬想說什麼,其實以他現在的地位和立場,應該可以說兩句類似於玩笑的、可以拉近距離的話。他也可以就任務內容討論兩句,詢問林風這個線人的相關意見,甚至他可以作為長官而吩咐一些注意事項。
他張了張口,說出來的卻是:“……沒有什麼其他吩咐的話,我回去了。”
話一出口他就緊緊閉上嘴。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在生命的某個時期他曾經重複過無數遍,每一遍換來的都是林教官那個相同的回答——滾吧。
林風啪的一聲開啟啤酒罐子:“滾吧。”
吳彬閉了閉眼睛,走出門外。在帶上門的剎那間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晚上早點睡。”
林風意義不明的哼了一聲。
吳彬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隔壁傳來兩個警察打呼的鼾聲,除此之外就只有房間裡時鐘指標走動的滴答聲。
安靜的讓人心悸。
記憶在黑暗中席捲而來,就彷彿河流一樣讓人窒息。吳彬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經在那個姓林的少年教官手裡生不如死,他的精神他的意志,隨著肉體的負荷一次次爆發極限,從血汗的淬鍊中脫胎換骨。他曾經差點因為被毆打而高燒感染致死,曾經差點被教官一拳從三樓打下去摔得腦漿迸裂。他以為自己會堅持不下來,不過到最終他終於可以把那個姓林的少年教官按倒在泥地裡,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取得了壓倒性的最終勝利。
那是唯一一次他這麼近的觸碰到林風的臉,掌心在細膩微涼的面板下幾乎焚燒起來。
然後林風推開他,踉踉蹌蹌的從泥地裡站起身,狼狽不堪但是居高臨下,“可以了!——小菜鳥,恭喜你合格畢業了。”
黑暗裡吳彬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恍惚間他又看到那一年夏天足以把人烤熟的金色驕陽,從南美熱帶雨林茂密的樹葉間射到地面,在操場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斑斕的光點。
上個世紀末九十年代中期,南美亞馬遜熱帶雨林深處的僱傭兵培訓基地,由亞裔單兵作戰專家葉蓮開設的高危兵種培訓學校。這座神秘的培訓基地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不為世人所知,它僅僅存在於少數官方機密記載、當地人口耳相傳的流言、以及少數畢業生的恐怖記憶裡。
這是一座全封閉式的無國界高危兵種培訓基地,當時吳彬作為華裔英籍特殊部隊的預備役隊員,受英國政府派遣,成為這座培訓基地的新生之一。
他隸屬於九八屆,經過抽籤分配,被分往基地第十九區。他和其他五十九名新生一起吃過了基地提供的早餐,準備於兩個小時後在操場上集合,接受新教官的訓話。
吳彬至今記得那天天氣很好,清早溫度就高達三十八度,他和幾個一同被派遣來的預備役隊員一起吃過了早飯,準備去基地各處溜一溜。
這座培訓學校佔地四千平方公里,提供給學生日常訓練用的區域共分為二十八個區,其中第十九區佔地五平方公里,生活、訓練設施一應俱全,還有一條小河流彎彎曲曲的從十九區叢林中穿過去。河水清澈冰涼,河邊上覆蓋有大修建精緻的植被,在這樣酷暑的天氣裡無疑是消暑的大好去處。
美中不足的是,當他們走到河邊上的時候,只見他們平時的位置——一棵巨大棕櫚樹下陰涼的石頭平臺——已經被人佔了。佔據這個絕佳地理位置的是一個四仰八叉躺倒在上邊的東方少年,身邊散落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