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趁著相柳回鬼方氏處理一些事情，小夭去了清水城的回春堂。

回春堂慢慢已經有了一些名氣，也就開始忙碌起來。

塗山璟正在廊下熬著藥，氤氳的藥香中，他清亮的眼眸透著認真的神色，雖穿著極為簡單的青色布衣，卻處處透著清雅的風度。

他攪動著砂壺中的藥材，分辨著火候是否到位，一抬頭見小夭站在廊前，正笑盈盈地看向他。

塗山璟怔了怔，“你回來了。”

小夭笑了笑：“還習慣這裡的生活嗎？”

塗山璟攪動著藥汁，淡淡道：“我經常會夢到在回春堂的那幾年。”

小夭走向前，指點著塗山璟說：“這是一副驅風散寒的藥，熬這種湯藥火不能太大，你將火炭取出兩塊。”

塗山璟聽話照做，手下襬弄著火炭，嘴裡說道：“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日。”

小夭嘆息一聲：“是啊，恍如隔日，那時候的日子真是愜意自由，每每回想起來，我都覺得很幸福。”

塗山璟抬頭看她，“你現在不幸福嗎？”

“幸福，可正因為幸福我才時常害怕再失去，害怕再過那種孤苦無依的日子。”

塗山璟嘴角溢位一抹苦笑，“相柳絕不會再讓你孤苦無依，他……他會與你長長久久圓圓滿滿在一起的。”

小夭道：“不，我們眼前還有未除的阻礙。”

“你說得是防風崢？”

小夭點點頭，“他失蹤了，我總擔心他會對相柳做出什麼事來。”

塗山璟眼睛奇異的亮了亮，“你想讓我幫你找到他？”

“可以嗎？”

塗山璟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小夭不會知道此時塗山璟的心裡有多開心，她找自己幫忙，是不是說明，她還是需要他的？

小夭從懷裡掏出一隻錢袋，這隻錢袋還是幾年前防風崢遺落在回春堂裡的，阿安擔心防風崢會來討要，一直小心收在櫃子裡。

塗山璟召出小狐，識神小狐直奔小夭而去，圍繞她蹦跳著，十分高興。

塗山璟冷聲道：“離她遠一些。”

識神小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主人發令，它只能一步三回頭地看向身後的小夭。

塗山璟將錢袋給小狐嗅了嗅，小狐追蹤而去，消失在後院。

塗山璟道：“小狐找到防風崢的蹤跡就會回來跟我說，大概需要幾日的時間。”

小夭感激道：“謝謝你。”

塗山璟凝視著她，說：“我很高興你能想起我，還願意讓我幫助你。”

小夭對上塗山璟的視線，“不管怎麼說，你對我始終是真心一片，不曾害過我。”

塗山璟微微一笑，“該說謝謝的是我。”

星靈到後院來取藥，見小夭和塗山璟站在一起說話，問道：“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夭說：“剛到。”

星靈將熬好的藥倒進碗裡，對塗山璟說：“大叔，還有一份藥急著熬，這次是五碗水熬成一碗水。”

小夭詫異：“你喊他什麼？”

星靈眨著大大的眼睛，“大叔啊。”

塗山璟如今兩鬢斑白，確實有了老態。

小夭說：“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怎麼可以喊他大叔呢？”

星靈莫名其妙，“那我喊他大哥？”

小夭覺得有些揪心，“隨你吧！”

星靈撅撅嘴，身影消失在後院。

小夭看著塗山璟，問道：“是不是因為建造菩羅幻境而消耗了你太多的靈血，所以你才如此蒼老？”

塗山璟將藥倒進砂罐中，添上五碗水，說：“有一部分原因，但大部分是因為我不想刻意去保持年輕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