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下起濛濛煙雨。
相柳和小夭跪在洪江眼前,洪江笑著將小夭扶了起來:
“你先跪著。”
相柳便在那跪著。
洪江對小夭道:“你果然長得更像你爹,特別是這一雙眼睛。”
小夭垂著頭道:“上次欺騙了將軍,實在是情勢所逼。”
洪江一雙狼眸迸射出寒光:“我原以為你是打算回高辛做你的皓翎大王姬,所以留了一條後路。”
小夭只淺淺笑著,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相柳。
“心疼他?”
“嗯”小夭點點頭。
洪江盯著相柳:“軍中紀律還是要守的,相柳,你可願意受罰?”
“我願意。”
“好,敢作敢當,不愧是我洪江的兒子,那就去領罰吧!鞭笞一百。”
小夭倒吸一口氣,但面對洪江她不敢吭聲。
軍隊的鞭笞之刑她不是沒體會過,前世初識相柳的時候就被他賞了一頓,痛到她全身痙攣,那種感覺她一輩子忘不掉。
而相柳手下的行刑軍臂力十分驚人,曾經一百二十鞭把一個千年的妖兵活活打死。
聽著屋外噼裡啪啦鞭子抽打在肉體上沉悶的聲音,小夭緊緊咬著嘴唇,這是兩個人在一起需要必須承受的,她只能默默接受。
相柳以靈力壓抑著蠱蟲,不讓小夭受到鞭笞帶來的痛疼,四周義軍們都於心不忍,但是軍紀嚴明,沒人為他求情。
受完鞭笞之刑的相柳白衣浸滿了血,他淡漠地跪在地上,道:“希望義父為我和小夭主婚,我想用相柳的身份,再娶她一遍。”
洪江唇角上挑:“為何不接受軒轅王的招降,他可是有意要招你為孫女婿。”
相柳淡淡地說:“我說過,我會守著義軍到最後。”
洪江盯著相柳看了許久,嘆了一口氣道:“好,你養好傷後,我便給你和小夭主婚。”
相柳搖搖晃晃站起身子,牽著小夭的手退了出去。
剛跨進營帳的門,相柳再也撐不下去暈倒在地,小夭後背如同被揭掉一層皮,火辣辣的痛起來。
小夭嘴裡斯哈斯哈著,將相柳拖到床榻邊讓他趴在上面,小心翼翼撕開了他的衣服,從懷裡掏出幾瓶靈藥撒了上去,傷口的血瞬間凝住。
小夭如今靈力已恢復八成,便緩緩給相柳輸了一些靈力來壓制他身體上的痛疼。
相柳昏睡到傍晚才醒來,小夭正坐在案前喝茶,見他睜開眼睛忙走到他的身旁問:“怎麼樣,痛得厲害嗎?”
相柳唇角上翹,似笑非笑,說:“讓你跟著痛了。”
“我們是夫妻,當然要生死與共,這點兒痛算什麼。”
相柳動了一下身子,痛到眉頭一皺。
小夭扯著嗓子道:“你別動!好痛!”
相柳忙趴好不敢再動作。
“我之前給你煉的丹藥呢?吃兩丸,可以幫你療傷。”
相柳指了指,小夭找到那隻木盒取了藥給他塞進嘴裡。
“王母說,我的血隨著靈力恢復就慢慢失去了療傷的作用,所以我趁著沒恢復靈力前給你煉了不少丹藥,你不要心疼。”
小夭端了水遞給相柳。
相柳譏嘲:“你看我還能喝水嗎?”
小夭瞪著他,知道他沒安好心,但對待一個病人,她只能服從。
小夭吞下杯中水,蹲下身貼上相柳的唇給他渡到口中。
一連半個月,相柳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洪江便開始安排婚禮。
神農義軍已經幾百年沒有熱鬧過了,雖然軍中缺衣少糧,但大家還是傾囊相助,沒有肉,就在山中打了不少野味做婚宴上的菜,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