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怎的都無人了?”
“還不是你,拍拍屁股便走,這些日子忠叔、依妍都在店中守著,還好沒出岔子。”
“啊,那我去店裡看看。”
馮母一把將馮虞拽住,“這時刻店裡客人都還沒散,你去了,人家是顧你還是顧生意?晚上等他們迴轉就是。看你這髒的,洗洗去。”
“噢。”
這會兒天氣漸漸熱了,馮虞給母親一說,還真覺著身上有些不舒坦,將大雪牽進院子拴好,打了涼水唏哩嘩啦洗了一回,清爽多了。看時辰還早些,又搬張竹床到樹下小睡了會兒。
下午,馮虞到千戶所會合了周百勝等五人,打聽得楊雄正在會客,幾人先到簽押房報賬、繳還刀馬,待得來客走了,方才入屋參見。大面上的情形說過幾句,楊雄吩咐那五位先回去歇著,獨獨將馮虞留了下來。
待屋中眾人走個乾淨,楊雄上上下下瞄著馮虞,臉上神色很是怪異,看得馮虞直發毛,這是何意?好半天,楊雄怪笑著說道:“這一趟收穫頗豐嘛!”馮虞一下明白怎麼回事了,怪不得怎麼笑得如此猥瑣,這明顯的是說楊雲那檔子事嘛。哪個舌頭這麼長,人還沒回來,這等事卻已傳揚開來。不對,那五人中必有楊雄的耳報神,若不然,小道訊息傳得再快也沒有這般神速的。
想到這兒,馮虞不禁打了個冷戰,這一路與那幾人意氣相投,全無戒心,說話行事沒遮沒攔的,不會有什麼岔子可拿捏的吧,
看馮虞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楊雄很是得意,這小子走得太順,又確是有才的,要不偶爾敲打,指不定哪天還就脫韁了。“馮虞啊,一路辛苦了。這是你頭回遠行辦差,不過處事得當、實心任事,一路上沒出什麼岔子,算是極難得的了。依你看,幾處分店可做得?”
馮虞定了定神,回道:“能做得!只要尋得好廚子,管事得力,其他的,便照著大食堂操作就是。”
“好,有這句話就成了!如今已是六月頭,今年之內,將這幾處做起來,如何?”
“有人有錢,別個都好辦。”
“行,就這般定了。”
兩人又商議一番行事細節,馮虞告辭離去,臨了楊雄又冒出一句:“那些個山匪如此安置軍中不甚妥當,若是萬一有什麼變故,你們做保的可是大有干係。我已讓人將他們銷案,戶籍改為世代軍籍,今後行事,需周全些,我們錦衣衛也不是全無顧忌的天王老子。”
馮虞一愣,轉眼回過味來,衝著楊雄深施一禮。“多謝大人迴護!”
原本馮虞有心邀周百勝幾人晚間再聚一回,可經過方才那一節,心裡多少存了芥蒂,只與眾人一一道別,約定他日再聚。分手之後,看天色尚早,馮虞轉頭奔工坊而去,這麼些天下來,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了。
到了工坊,居然正遇著梁裕,省事了。馮虞上前沒等開腔,卻給梁裕一把抓住胳膊。“兔崽子,這才回來。咱家可是好等吶。”不由分說將馮虞扯進屋,梁裕急急說道:“廢話就甭說了,皇上八月大婚知道不?”
“噢。”
“各地督撫鎮守都得送賀禮的……”
“噢。”
“若是這禮送的對上皇上的胃口,不敢說立馬飛黃騰達,總能在萬歲爺心裡留下個印記……”
“噢。”
“上回你做的那倆花觚,看著漂亮、瞧著新鮮,個頭大、份量也足……”
“噢。”馮虞心裡好笑,這東西還論斤賣的?
“按說這一對是儘夠了,不過劉公公那邊前些時日來了信,要我們也給他弄個拿的出手的。如今已是六月,從福州運東西到京城,少說也得一個半月,沒剩幾天了。這幾日急的咱家跳腳,你若再不回,我可要發海捕文書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