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衣大漢已然力盡筋疲,摔倒在地上。
逍遙秀才唐璇高聲道:“關兄快把他抱過來,看看還有救沒救?”
關三勝伸手一把,抓起那大漢的衣服奔了過來,輕輕放在唐璇面前。
鐵木大師低頭看去,只見那大漢年約四旬上下,臉色鐵青,僅餘下一縷細若遊絲的呼吸,目注歐陽統合掌嘆道:“阿彌陀佛,這人可是貴幫中的弟子麼?”
歐陽統搖頭說道:“不是,要是本幫中的弟子,在下也不致這般驚訝了。”
費公亮奇道:“他既非貴幫中人,不知何以能混過貴幫弟子的監視?”
歐陽統道:“這就是兄弟的不解之處了。”他緩緩把目光移注在唐璇身上,接問道:“先生看他還有救麼?”
唐璇仔細在那大漢身上檢視了一遍,道:“此人受傷雖重,但他元氣尚未完全消失,只要點他幾處經脈,再服用一點藥物,就可暫時清醒過來。”
歐陽統道:“既然能使他清醒過來,那是最好不過,先生就趕快動手吧!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他。”
唐璇探手入懷,摸麼一個瓶子,低聲對關三勝道:“關兄快些點他‘期門’穴。”
關三勝依言出手,點了那人的“期門”穴。
唐璇一伏身子,把那玉瓶中藥物,倒出一粒,投入那藍衣大漢的口中。
費公亮暗暗道:唐璇一口答允替我們療治毒傷,還不知他的醫道如何,當下凝神相望。
片刻之後,那仰臥在地上的藍衣人突然長長吁一口氣,挺身坐了起來。
歐陽統雙目注在他的身上,問道:“朋友貴姓?”
那藍衣人目光環掃了一週,答道:“我姓洪,哪一位是窮家幫的幫主?”
歐陽統道:“在下便是,朋友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那藍衣大漢打量了歐陽統一陣,說道:“有一封信,請幫主過目……”他掙扎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遞交到歐陽統的手中。
歐陽統伸手接過,正待拆閱,突然聽逍遙秀才喝道:“幫主且慢。把信交給屬下拆看如何?”
歐陽統微一沉吟,把手中書信交了過去。
唐璇伸手接過,放在摺扇之上,並不即時拆閱,目光卻投注那藍衣大漢的臉上問道:“這封信,不知是哪位交你送給敝幫幫主?”
那藍衣大漢,淒涼一笑,道:“怎麼,你心中懷疑我麼?”
唐璇笑道:“哪裡話,不過敝幫幫主一向拆閱來函,大部都是在下代行,這一次自也是不能例外。”
那藍衣大漢吃力他說道:“好吧!不論你們哪個拆閱都是一樣,我只要把這封信交到窮家幫的幫主手中,此行目的已達。你們哪個拆閱這封信都無關緊要,也與我不相干了。”突然掙扎著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關三勝冷哼一聲,道:“好啊!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世間那有這般便宜的事,給我站住!”大步追了上去。
唐璇突然提高了聲音,接道:“洪兄一路平安,請恕兄弟等不送了。”
一面搖手阻攔住關三勝,不讓他追攔那人。
只見那姓洪大漢的背影,在寬闊的路上閃動了一陣,逐漸遠去。
唐璇把手中的信,緩緩舉了起來,說道:“咱們不可不存幾分防人之心。”
歐陽統伸手接過,展讀了一陣,臉色突然大變。
唐璇似是已料定了這封信中必有動人心魄的事情,是以當他目睹幫主容色大變時,無驚駭之情。
倒是鐵木、凡木大師,看得似是心中有些不安。
鐵木大師合掌當胸,低聲問道:“幫主可有些不舒服麼?”
歐陽統沉重、悲苦的臉色,經過了片刻的冷靜後,似是改變了甚多,隨手把那封函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