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就是橫行了數十年的追風盜。他們手段毒辣、來去如風。雖然官府也曾出兵剿滅,但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老巢。沒有想到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至少有一半的馬賊比離隊回家團聚去了,剩下的一半則繼續押送肉票。所有人被分成兩隊,關在村頭的兩間房子裡。孔焰冥和田虹奧為一隊,單獨住到一間“單間”。其他人則擠在另一間較為簡陋的房子裡。“單間”也只是相對較好,好也只是好在稻草又多又厚,牆角處還放著兩個小馬紮。
身後傳來響亮的關門落鎖聲。田虹奧回了一下頭,便開始打量著屋子。孔焰冥卻已經越過他,走到稻草旁,翻身一躺,悠閒而慵懶地躺在稻草上,樣子輕鬆愜意。
田虹奧見她的樣子,撇了撇嘴角:“你有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走呢!”
“走不了。”她閉上了眼睛,語氣平靜無波,“追風盜橫行十數年,就連軍隊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可見得此地如何隱蔽了。我能想什麼辦法。如今你我只有隨遇而安,否則,只怕你我尋找到出路之前,早已死在亂刀之下了。”回想首領,她只想大嘆一聲無巧不成書。因為她認出了他,是那日在依琅山屠狼剝皮的那個粗野大漢。這足以證明,這追風盜是邪教設計的小分支了。
睜開眼見他朝窗外看,她淡淡地說:“你且稍安心吧,依琅山之名只是空掛著而已,他們不會忌憚的。他們要的只是財而已,而且這裡離依琅王府有一段路途,往返需要些時日,即將他們到了,也不一定會發覺我們是假冒的。”
田虹奧聞言一驚,轉過頭詫異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並不慌張。稻草中有些較為粗硬的秸稈,隔著衣服戳著脊背,讓肌膚有些發揚的感覺,身下蓬鬆的感覺卻讓精神舒緩了下來。田虹奧狐疑地看著她,像是在打量著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珍奇異獸。
孔焰冥忍俊不禁地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田兄,貼近才能看出來我是人是魔。”
田虹奧不理她的話,躺在她旁邊,就聽她說:“為了避免在交談時不經意洩露身份,以後你便叫我阿靈,我喚你奧哥。”防止隔牆有耳,她的聲音小得像情人間的呢喃。
沒有多長時間,孔焰冥便聽見門外鎖鏈的響聲。片刻後,有人開門走進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馬賊首領。
首領手中拿著筆墨紙硯,一進屋看見他倆人躺著,忍不住笑了一聲:“兩位倒是挺安心!”
她慢慢坐起來身來,目光柔和地直視馬賊首領:“閣下客氣,我們如今落到這個境地,再怎麼費勁也是枉然,不若任由各位安排。”笑意如此親切,田虹奧不由想到:又是這個笑容!當初就是因為這個笑容,自己就被她騙成這樣了,這個笑容真是刺眼!
馬賊首領爽朗一笑:“到底是有教養的,和旁邊屋裡的匹夫就是不同。”他將白紙平鋪在地上。硯臺放在一旁,裡面盛著已經好的墨汁。接著,他把手上的筆遞過來:“勞煩二位誰給家中寫封信,我們也好作為證物帶給你們的家人。”這無非要與勒索信了。
田虹奧還在發愣,孔焰冥已經自然而然地接過筆來,左手一拉白紙,右手蘸墨。沉腕、懸肘,一封求救信寫得文詞斐然。等田虹奧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寫完了,其中毫不停頓。行文也是不卑不亢,從容不迫。
將她寫好的信拿來一看,馬賊首領倒是十分滿意:“你們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我派人出去送信,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們送飯的。”
孔焰冥笑了笑,還是那種極度無害的笑容:“我姓風名焰靈,這位是我的朋友叫洪奧。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馬賊首領神情一冷:“怎麼,你脫困之後還要教訓老子?!”
面對殺氣騰騰的男人,她並不畏懼,只是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