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船伕’化為玉白的指尖輕捻一張傳訊符。
“傳訊長老,有高階魔族靠近瀘沽島。”
“尊上,您……恢復修為了?”藍眸少年身形閃動,追上了可以放緩速度的面具少年。
謝無祭站在他前方五步之外,背對著他,周身魔氣氤氳,似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藍眸少年思慮著,躬身行了一禮,兩人身形相仿,自身後看來幾可混淆視聽。
謝無祭負手而立,黑眸輕移,打量著島上的環境,
“雉烏,我知你與茨渠不同。”
“對你來說,本尊是不是‘他’不重要。”謝無祭目光低垂,落至一處。語調輕緩而慢,“你更在乎的是本尊是否能為古越族復闔族之仇。”
雉烏猛地抬頭,跪下,語氣激動,鄭重道:“尊上,屬下絕無此意。”
“不必緊張,本尊無意責怪你。”謝無祭玉潤的長指撫向眼前的雕花石門,指間的幽影戒流光閃動,掌心聚起一股濃郁的魔氣,覆之其上。
“轟隆——”一聲,石門開啟,露出其後複雜的陣法。
“尊上,屬下來。”雉烏神色複雜,乾啞著嗓子走至謝無祭身前替他擋住陣法之上的煞氣。
“不必,將天心杵給我。”謝無祭神思凝重,望著陣法,快速從久遠浩渺的記憶中搜尋有用的資訊。
閃爍著藍光的錐心魔器自雉烏手中現形,遇上煞氣,兩相抵消。
謝無祭剛結果天心杵,便被其灼了掌心,微微向後撤了一步。
“果然,還是不行嗎?”謝無祭摩挲著指間的幽影戒,細細思量,只憑借幽影戒強行恢復魔魂時期的修為,太過勉強。
難道一定要他融合魔魂才能來這嗎?不,他等不了。
“尊上!”雉烏上前半扶著他,也瞧出了端倪。
他抵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其後退。
少年面上的邀月面具倏然脫落,露出略顯蒼白的俊臉,嘴角一點猩紅溢位。
他垂眸看著天心杵半晌,低低笑開,“原來竟是如此。”
……
昏暗無光的石牢在瀘沽島最底層,位於深海。
僅深處透出一絲幽光,隱約可見身形挺拔的男子被萬千雷索捆縛,動彈不得。
“嗒、嗒、嗒。”
緩而慢的腳步聲靠近深處被雷陣困住的男子。
聽見久違的聲響,男子倏然睜開眼,他長得極好,容顏似雕似琢,充滿侵略性。俊挺的鼻樑之上,那是一雙邪佞,充滿肅殺嗜血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來人。
男子的唇瓣殷紅如血,看到來人面容陌生,卻透著和他如出一撤的熟悉氣息,他勾起唇,發出陰沉沉的笑,“小澤,長大了倒是換了張臉。”
“怎麼,想念本尊了?”
謝無祭在雷陣之前站定,懶倦地睨著他,彷彿在可憐他,“嘖。”
“當年叱吒仙魔兩界,不可一世的朝夜魔尊,竟淪為修真界的階下囚。”
他向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