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變得一樣的冰冷,僵硬地繃緊著身體,一動不動。
秦澤宣收回視線,再也不去尋找他們的身影。
他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了,沒有放穩,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服務生走過來,可是看到他的臉『色』那樣恐怖,也不敢走過來收拾。
直到秦澤宣一聲大喝,他才敢走上來,換了一隻酒杯,又連忙退了下去。
難怪今天天氣這樣地悶熱。
原來是在醞釀晚上這一場暴風雨。
寧飄兒開著車,行馳在回家的路上。豆大的雨點,一顆一顆,越來越密,砸在車玻璃上。
風呼呼地颳著,吹得路邊的樹枝,低低地彎了腰,垂頭喪氣地搖擺著。
雨,來得又快又急,沒一會兒,雨霧就籠罩了整個世界。漫天的雨霧之下,有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寧飄兒只得減慢了車速,緩緩地行駛著。
夜已經很深,路上幾乎完全沒有車輛和行人了。整個世界空曠得像是隻剩下寧飄兒一個人。
又是在這樣熟悉的雨夜,走過這同樣的熟悉的路,寧飄兒的心境,無法避免地受了一年前痛苦的回憶的影響,變得有些顛簸。
路旁的街燈不甚明亮,明明滅滅地掃過她那張凝重的臉。
回憶讓她越來越驚慌,竟然不知不覺的加快了車速。
開著車回到了家裡,停好從車庫裡出來,寧飄兒沒有帶傘,只得冒雨進屋裡去。
院子裡的小路並不寬。
中間的路面是青石鋪成,青石塊有了些年頭,略有凸凹。隙縫裡隱約有小小的青草,她走過來,便沾了雨水在她的鞋跟上。
路兩邊是柔軟的草,此時被雨水浸泡著,蓋過了大半的身高,只『露』出一點尖尖的葉子,被雨沖刷得搖搖擺擺。
寧飄兒埋著頭行走著,影子被門廊前的路燈,斜斜地拉長,鋪在了雨水覆蓋的青石路面,一片陰影。
她低著頭向前,冷不防前面有一道身影從迎面上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寧飄兒一時怔住了。
將手提包從頭頂上拿下來,任雨水沖刷在她的臉上,抬起頭看去。
深夜的院子裡。
只有雨聲和風聲。
她和他的距離那麼近,站在同一塊石板上。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全身已經溼透了,雨水順著他的臉龐向下流,襯衫,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勾勒著他挺拔的身形。
秦澤宣低下頭,專注地看著她。不問,也不動,只是看著她。
寧飄兒不知道他已經在這雨裡站了多久,等了她多久了。
其實在酒吧裡,她在臺上唱歌時看到秦澤宣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晚上,他一定會出現在她家的。
顧秋遠的計劃成功了。
看看,有了她的配合,秦澤果然中了他的計,果然失去了理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深夜,還這樣狼狽地站在雨裡等著她。
他何時在人前這樣狼狽不堪過?從來沒有!
可是她卻輕易就讓他狼狽至此了。
寧飄兒抬頭迎視著他,靜靜地眼神,雨霧之下隱隱透出引起朦朧。
雨聲很大,可是秦澤宣急促的喘息聲音似乎更大,寧飄兒竟然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故意的,對嗎?”他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寧飄兒一臉錯愕地仰起臉,問道:“什麼故意?”
“你是故意那樣做,你是故意拿顧秋遠來氣我,讓我嫉妒的,對不對?
你是喜歡我的,所以你才會再度到我身邊?
你是喜歡我的,所以今天從我家離開時,你才會那麼傷心的哭?
你恨我,可是你同樣愛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