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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得離開部隊。”

賀很難受,突然,他一拍大腿:“老號長,你就呆在我這兒!你先回老家看看親人,再回我這裡來。”

謝石榴:“這算什麼。”

“我算什麼,你就算什麼!按新規矩,除了警衛員,還要給我弄個公務員和炊事員,免啦,就咱倆搭夥吧。咱們天天打牙祭,看哪個王八蛋還來肅咱們的反。”賀子達與謝石榴大笑起來。樂至極處,他倆不禁唱起井岡山時期的一個興國小調。

客廳的門被輕輕推開。門口站著楚風屏,她抱著大碾子!

賀、謝戛然止住。賀子達“霍”地立起,半天沒動。門口,楚風屏也沒動,只是叫了一聲:“老號長……”

再無聲息。只有大碾子在咳嗽。

謝石榴走過去,從楚懷裡抱大碾子時,楚風屏瞬間捨不得鬆手。謝石榴感覺到,看了楚一眼。楚風屏忙撒開手。謝石榴抱過大碾子,看看孩子,看看楚風屏,又看看賀子達,好像覺得這孩子誰都不像。

賀子達走過去,從謝手裡笨拙地抱過大碾子,淚眼汪汪地端詳著。他沙啞著嗓子,問道:“兒子,會叫爸爸嗎?”

大碾子只是木然地咳嗽著。由此,一個農民的兒子被兩個將軍遞次錯抱。

——此材料選自解放軍多位高階將領及某位國家領導人家事大石山。山谷回聲,“鹿娃——鹿娃——”

賀子達真正的兒子在大山深處,已經三歲。他正提著籃子在採蘑菇,一群大鹿、小鹿在他身邊活蹦亂跳的。

“回家吃飯啦——”根兒站在重蓋的家院門口呼喚著。

“噢——”鹿娃應著往回跑,鹿群簇擁著他。

一個軍人此時正沿著小徑向山上走。他是當年的周天品。周向一個挑柴的老人打聽:“大爺,山上那家採藥的人還在吧?”

“在,在。唉——兩個老的死了。閨女現在倒也是娃啊鹿的一大家子。”

“她都有孩子了?!”

“是啊。”

周天品一下愣住了。呆立片刻,他加快腳步向山上小跑著。奔到籬笆牆外,周天品看到:院子裡鹿有一群,人有兩個。

“鹿娃,看你這一頭汗。”根兒疼愛地用圍裙擦著鹿兒臉上的汗水。根兒為了少聽閒話,盤著頭髮,把自己弄得跟少婦一樣。

鹿兒:“我不餓。又該割鹿茸了吧?”

根兒:“快了。割了茸,賣了錢,將來送你讀書,一直讀到大學去。吃飯吧。”根兒和鹿兒走回房裡。

看著眼前這親情彌深的情形,周天品誤會了,他以為根兒孤身一人後,為了生計,未守諾言,已經成家生子。周天品心如刀絞地從口袋裡取出那塊繡花手帕,掛在竹籬笆上,轉身下山。

手帕在風中飄著。一陣清風,手帕飛起來。一直飛到崖邊,飛到不見……

姜家。

楚風屏正含著眼淚在看小碾子、大碾子當年的照片。

“風屏,你看!”姜佑生身上揹著個一歲的女嬰,手裡牽著兩個兩歲的男童和女童出現在客廳門口。

楚風屏大驚:“這不是我們保育院的嗎?他們的爸爸、媽媽都犧牲了。”

“所以全讓我抱回來了!”

楚風屏撲過去,緊緊摟住這三個孩子,淚水迸出……

黑色“奧迪”在山路上行駛著。

賀紫達仍閉眼陷在似夢非夢的回想中,口裡夢囈般地念叨:“小碾子,小碾子……”

小賀子答回過頭,輕聲叫道:“爸爸。”

賀紫達睜開眼睛:“好一場大夢。”

小賀子答:“您在叫小碾子。他的死對您刺激太大了。”

“哦,不是後來的事……我沒睡著……我是在從頭想事……那是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