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匕首削出連線的細頸,小心地試著粗細,卡入空腔。
不斷調整角度,用小鑽桿穿好孔,將螺栓重新固定好。
“瞧,這槍是這樣的!”用了大半天,殘槍又完整地展現威風,得意地拿著它展示。
“吳兄弟,別是蹲坐菩薩笑眯眯,有模有樣開不了腔(槍)吧?”王家老大王福旺兩眼發綠,卻又不無擔心地攏著袖子問。
到底如何,只能由老槍自己來回答。
取了兩顆子彈,塞進膛內,輕輕釦上後託,朝大家笑笑。
緩緩舉槍,瞄著茅屋對面樹丫上的鳥巢,食指輕輕釦下右邊扳機。
………【第六章 狼窩溝人的心思】………
嗵咚一聲爆響。
老槍歡快地噴出火花。
那個提籃大小的鳥巢上部,應聲迸灑開來。
在場的老少,皆下意識一顫,本能地捂上耳朵。
四散的枯枝還在飛舞,老槍再次吼起,鳥巢殘存的底部也散架了。
樹丫上,只剩零落的枯枝、草莖,還有在秋風中抖動的鳥羽,證明剛才這兒有個鳥巢。
槍聲在山溝裡迴盪,在場的人都張著嘴,愣愣地看著餘煙嫋嫋的槍口。
“娃,能不能拆吧拆吧,整成倆,俺跟你王伯一人一杆?”
杜四成兩眼眯成一條縫,半晌才拍了拍煙鍋子說。
多淳樸、厚道的人啊!有好事兒總忘不了該給好兄弟一份!
“呵呵,叔啊,這槍就是怕單管兒不夠力,才做成這樣兒的。要拆了,可就沒大用嘍!俺們先拿著打打獵,攢點錢再弄些鋼槍來吧!”
心中自有小盤算,當然是客氣地敷衍了事。
距離不過四五十米,還是蓬鬆的鳥巢,也僅是比尋常火槍看著威力大些而已!
人家電影《老槍》裡那豬腳,是具備軍事技能的!
該躲就躲,該隱蔽就隱蔽,處處用心、動腦筋,鬥智鬥勇,才最終復仇成功。
換做癖好沒由來地“神啊勇啊拼呀衝啦”的咱們某些人,還不夠那幾個納粹塞牙縫!
“吳兄弟說得對!俺們野豬溝那片地,不是山豬多了種不成嗎?有這槍咧,轟一傢伙去?嘿嘿,轟了山豬還吃肉呢!”杜四成的大兒子杜大剛縮縮頭,用勁地蹭了蹭衣領,砸吧著嘴,笑嘻嘻地提議。
槍響後,他就沒把視線從獵槍上挪開過,看樣子覺得有槍就有肉吃了。
所謂野豬溝,原本是茂密林子,稱作野豬林的,就在狼窩溝翻山過去幾里地。
前些年也不知怎的起火了,樹木燒得差不多。
倒便宜了狼窩溝這些外來戶,在溝底開了好幾塊坡地種些棒子、高粱、地瓜之類。
只是那些沒來得及開墾的地方長出荒草、小樹,又引來成群野豬。
每年種下的莊稼,連種子都收不回來。
孟家女婿林道成手裡是有杆鋼槍,也借了去轟過。
不過轟一次,也消停不了幾天,乾脆撂荒。
“對啊!嘿嘿,大剛說得對!娃啊,你要是能用這啥洋獵槍,把野豬溝那群畜生攆了去。甭說俺們狼窩溝這十幾口人,就是再整幾十口子,也夠嚼吧的呢。”杜四成也不是不識貨的老頑固,一看這槍威力大,笑得兩眼眯成一線。
咧著一口被菸葉燻黃的殘牙,衝他的小女兒三妮樂著,似乎獵槍好壞與這小姑娘有關。
當然有關啦,招這麼個娃做女婿,是早早期盼著的嘛。
“哼,就這破槍,能趕得上孟家姐夫那鋼槍啊?打死俺,俺也不信!”杜三妮虎著臉,嘴角輕挑,一甩齊肩雙辮扭頭躲進自己的小屋。
杜家大妮和二妮有些無奈地笑笑,各自抱著娃跟了進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