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漁看過世子那張俊臉如何扭曲,心中痛快不已,他拜翰林院學士為師,意外得知對方是小皇子一方的人,權衡利弊後索性賭了一把。
皇上不會信任他,異姓王又虎視眈眈,嶽漁不可能將自己前途當成玩樂,唯有豪賭一次,才能前程萬裡。
這一賭嶽漁死死瞞著所有人,就連跟徐相斐來往的信中也未提半個字,所以在徐相斐被安排到青安侯,看到快快樂樂向他跑來的嶽漁時,心中可謂是晴天霹靂。
嶽漁身子不好,雖然長高了長開了一些,但仍比徐相斐瘦了不少,他平日裡冷靜剋制,瞧見大哥就忍不住了,還沒走近就甩了大氅,伸開雙臂朝徐相斐撲去。
徐相斐可不懂什麼規矩不規矩的,瞧見弟弟要抱,伸手就是一攬,臉上也露出笑來:「小漁!」
「大哥!」嶽漁瞧他穿的少,於是抱得更緊了一些,生怕他冷著了,好不容易有些肉的臉頰往徐相斐肩上一搭,「大哥!我好想你!」
徐相斐驚奇不已,嶽漁難得大膽,他更不可能害羞了,「大哥也想你,之前到臨川郡時,本來想去你那看看,沒想到有事耽擱……唉,新年你也不回來。」
「有大哥在才是新年。」嶽漁嘴甜,「大哥跟我說說家裡怎麼樣了?」
他們兄弟兩人膩膩歪歪,把後面的小廝丫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嶽漁現在是侯府唯一的少爺,但跟府內的人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就連笑也是淺淺的,極難到達眼底。
可是他們眼前的這是誰呀!
瞧這毫不避諱、大膽至極的話,還有恨不得扒在對方身上的模樣,這是他們家少爺嗎?!
嶽漁才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是真的很想徐相斐,很想岳家了,從前雖然覺得自己不被重視,怕這個哥哥怕那個哥哥,可是一旦離開了,才發覺過去葉期和葉惟意的鬥嘴有多可貴,才覺他們未能說出口的關心。
不管是在老師那裡拜師,還是在京城內攪弄風雲,都是步履維艱,小心翼翼,嶽漁甚至覺得,他過去膽子那麼小,但偏偏就敢發脾氣,不高興了板著臉就行,比現在可強多了。
他沒瞧見丫鬟小廝們驚恐萬分的神情,徐相斐也瞧見了,想起京城是挺重規矩的,等嶽漁抱了一會兒,便慢慢鬆開,伸手理了理嶽漁跑亂了的領子,「好了,這些事咱們慢慢說,你是不是也得給大哥一個交代呀?」
徐相斐現在都還雲裡霧裡的,不知道嶽漁怎麼又跟新皇站在一邊了,而且看著還頗受重視。畢竟新皇多疑,喜歡試探他人,能把還在被懷疑的徐相斐直接丟在嶽漁這裡,也可看出他對嶽漁的幾分信任。
嶽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哥想知道的,我一定會盡數告知……不過大哥可想知道武林發生了什麼事?」
邊境有武林人士相助,這事徐相斐也挺驚訝,但一想梁問雁都能被小皇子勸服,大概也就明白她北上討伐素音聖女只是個幌子,實際上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刻。
「總歸都是那些。」徐相斐一笑,「你還想跟我說武林的事?這我可比你有路子,你還是想想怎麼和我交代吧。」
嶽漁在京城這麼久,能聽說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但徐相斐可是真真正正有人緣的,寫封信不管是問梁問雁還是問謝酒,都能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哪裡需要嶽漁跟他說?
嶽漁也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極了,輕輕碰了碰自己冰涼的鼻尖,徐相斐見狀又看了看身後捧著大氅的丫鬟,抬手讓她過來:「姑娘,快過來給你家少爺披上。」
丫鬟哎了一聲,給嶽漁披上時又忍不住悄悄去看徐相斐,被徐相斐發現還回了個笑臉,然後小跑著乖乖待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徐相斐也跟著笑,伸手攬著嶽漁:「這段時間,大哥也算是長了見識……真是沒想到,我也能被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