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臉的高等女官都沒混上。
如果韓諭選擇相信自己,那就默默為他點根蠟吧。
但是韓諭面上倒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浮現,也不愧是個在京城忍辱長大的世子。
舉棋不定中,荊涼夏只得又道:“我幫你找到另外四幅畫,助你和三皇子一臂之力,但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幫我找到另外四幅畫?”韓諭步步緊逼。
“因為……”荊涼夏話將出口,忽然,正廳的大門猛然被人推開,荊涼夏回身一看,只見暢風隻身返來,身上衣服有些皺痕磨擦,像是被人生生扯過一般,一種不好的預感迎面而來,難道沈碧匙出事了?
“世子!她服毒了……”暢風低下頭。
沈碧匙服毒了?她死了?
荊涼夏心中念想轟然崩塌,她一死,那如何得知畫卷去了何處?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風口浪尖上,如何自得其身保一世安全?
沈碧匙平日裡的甜甜嬉笑,仿若過眼雲煙,荊涼夏忽然覺得心底有個地方痛了一下,轉瞬即逝,幾乎可略。待自己回過神來,卻發現早已跑在去北院的路上,悽悽涼涼的世子府大院,死一個人,也如同偌大的東宮,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
上一世本就看盡皇廷艱險,每每見到阿諛奉承的內侍公公穿得人模人樣,手中拂塵揮來拂去,然後站在她們面前大聲呵斥,就覺得命如螻蟻。
荊涼夏忽然想到了一句常用的語句:有的人輕如鴻毛,有的人重於泰山。
那她自己到底是仙是人?會不會死的時候,連根毛都不如?
沈碧匙躺在北院入口的一棵枯樹下,草蓆冰冷覆地,她亦冰冷。
荊涼夏趕到之時,她仿若離去很久似的,兩眼緊閉,嘴角還有一絲青黑的血跡。
想著她早上還與自己說笑呢,如今就屍涼於此,不過得一草蓆裹屍。
荊涼夏慢慢在沈碧匙冰冷的身體旁邊蹲下,想要擦去她嘴角青黑的血跡,正欲抬手,荊涼夏忽然看到沈碧匙右手緊攥,指甲縫中,還有一絲黑線。看著那黑色絲線,很是熟悉,就在荊涼夏想要將黑線摳出來的時候,忽然想到暢風剛才衣服上那一塊皺褶之處,若是再聯想與此……
難道,沈碧匙是暢風得了韓諭之命灌毒而死?
這個老狐狸……
縱然沈碧匙是個細作本就該死,而自己也恨她偷拿了畫卷,可是如今她還沒有問到畫卷的下落,沈碧匙便死了,這不是在跟她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嗎?
荊涼夏猛然站起身來,她幽怨地看了一眼沈碧匙的屍體,不再留戀,轉身便向臨畫閣跑去。從北院到西院,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腳下石子路愈見窄小,荊涼夏一刻不停,如果沈碧匙還沒來得及轉移走畫卷,那麼畫卷就應該還在這世子府裡。
先從臨畫閣開始翻找吧,荊涼夏心中暗自鼓舞一番。一個毫無仙法的畫中仙,可憐兮兮地被扔在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偌大府邸,還給人背後插上一刀,這根本不是她命格有問題,這是她人品有問題。
下次去上香,她定要好好問問佛祖,她到底是命格不好還是人品不好,若是兩個都不好,那就認了吧。
待到了臨畫閣,荊涼夏毫無停留地跑進自己的房間,一進門,視線掃向櫥櫃的最上層,錦盒還在!
荊涼夏一步一步走近錦盒,待看清錦盒之時,原本燃起的希望瞬間被澆滅,錦盒之內空空如也,除了能撈得一手空氣,何來畫卷的蹤跡。
她的畫果然不在了!
荊涼夏不甘心地翻了翻櫃子和床底,連沐浴的浴桶都看了一遍,任何自己可能會找到的地方,都沒有畫卷。尚抱有僥倖之心,荊涼夏又推開了沈碧匙的房間,她的房間除了一堆雜亂之物和小零碎,更加沒有放置畫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