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憑淡淡道:“如果我說不,你相信嗎?說這種廢話很好玩?”
程遠微微有些驚懼的看著柳憑,回想到方才的場景,他根本不敢直視柳憑的眸子,這份恐懼甚至都有些深入骨髓了。突然,他聽著柳憑風輕雲淡的話語,心中猛地湧出一絲不妙的預感。為何這個傢伙如此平靜,面對韓瑜師叔,連一丁點的恐懼都沒有?而且,方才殺人之後,為何不逃?是知道逃不掉了,還是……
程遠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炸開,根本不敢深想。
而此時的韓瑜,聽著柳憑囂張的話語,只覺得怒火沖天,本想要大大出手,可他卻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絲心悸,強行壓制住怒火,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柳憑問道:“你又是什麼人?這裡可是玉庭山,我殺了幾個玉庭山之外的修士,只是正當防衛罷了!並且,你不是玉庭山的修士,有什麼資格在此興師問罪!”
聽著柳憑底氣十足的話語,那程遠不妙的預感越加強烈了。
一旁姜燕只覺得一陣陣暢快。
這些日子裡,她處理著各種各樣的事情,被忙的焦頭爛額。不停安撫著玉庭山弟子的情緒,處理一個個矛盾,小心翼翼不得罪那乾元宗弟子。面對那些越來越囂張跋扈的乾元宗弟子,她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不敢發洩,現在聽著這話。豈能不覺得暢快?
這讓姜燕不禁對柳憑另眼相看,這個傢伙雖然品行不好,但在某些方面還是不錯的。
韓瑜道:“我是乾元宗修士,受邀來調查幫助玉庭山洞府衰竭之事,可以說算是半個主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在此殺人,還敢質問我?真是不知死活!你這是在挑釁整個玉庭山,整個乾元宗!還不束手就擒,跪在地上!”
這是很標準的回答,事實上情況的確是這樣,玉庭山的一位長老和乾元宗長老相交甚好,便請求乾元宗援助,調查玉庭山洞府一直衰竭之事,誰料引狼入室。徹底失去對局勢的掌控。那位玉庭山的長老本意並非如此,卻變成了這樣,可以說好心辦了壞事。
當然這樣的回答,柳憑又如何滿意,事實上也不可能得到什麼滿意的回答。
柳憑滿不在乎笑了笑,突然問道:“文聖周子的道域核心調查挖掘進度如何了?”
聽了這話,姜燕忍不住變色,瞬間驚呆了。這傢伙真是什麼都敢說啊!不管怎麼說,這也太亂來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方才還覺得這傢伙不錯,沒想到下一句便突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隨便抖露了出來!真是眼瞎了,果然這個傢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那程遠倒是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他下意識默唸那文聖周子四個字。臉色微微變化,漸漸知道了一些,慢慢生出許些驚懼,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當中!小小人仙。根本沒有自保之力!
韓瑜臉色劇變,很是意外,這件事情就算是乾元宗的那些弟子都不知道,更是瞞住了整個玉庭山,誰料眼前這個少年,居然隨隨便便將這秘密說了出來,當即勃然大怒,厲聲道:“你這是找死!”
無論如何,先將眼前這人拿下再說!按照程遠的描述,此人極有可能是仙門或者道門中人,方才淡定的與自己交談,讓他更加確定了這一點,這一類天之驕子向來厲害之極,甚至都有著越級挑戰的本事。
不過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堂堂地仙巔峰,豈能和尋常地仙相比?就算是道門仙門弟子又如何,還能逆天不成?
不過,也抱有幾分慎重,因為這類天之驕子,必然有著保命底牌,若大意了,很有可能在陰溝裡帆船。
韓瑜的話音剛落,全身便開始了膨脹。原本的一米七八個頭,在一瞬間增長到四五米之高,身上的那件墨黑色道袍,一下子被撐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