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芭蕾,但最近才接受到最正統跟嚴苛的訓練。而且在入學考試上她以三十二個揮鞭轉的成績震驚學院,幾乎走到哪裡都會有人指指點點,說道:“看,就是那個人……將來有可能超過傅婉。”
陳思聽到這種話,幾乎每一次都會面紅耳赤。
很慚愧。
超過傅婉?不,傅婉是白天鵝,血統純正的白天鵝。而她是醜小鴨,血統純正的醜小鴨。
當時是怎麼做到的?陳思至今都有些想不明白。
事實是,在那場入學試的完美表演之後,陳思偷偷地自己練習了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能到達當初那種完美。最好的發揮,也只是做到了二十八個。
偏偏還有很多人聞風而來,經常簇擁著要求她表演一下,苦笑,在別人眼裡,經過那傳說的洗腦,大概她真的已經成為了超越傅婉的人吧。
陳思只是推辭,謙虛的推辭,說自己不過是碰運氣,但是這種大實話卻沒有人肯聽,好心的人知道或許真的是碰運氣,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不免就猜測她是有什麼訣竅不肯透露,或者是……太過驕傲了不屑表演給她們看吧?
於是種種不好的流言,飛快地傳播開來。
沒有人比陳思更知道那盛名之下幾乎難堪的真相。她心急如焚,惶恐難安。因此就在別人都結束訓練之後,她仍舊在舞蹈廳內,一個轉一個轉,不停地練習。
鏡子裡的人渾身被汗溼透,連連跌倒在地,卻又爬起來……她用了多少汗,多少血,多少傷口,沒有人知道,卻仍舊換不回來那完美的三十二揮鞭轉。
腳上的傷太痛了,陳思在學院裡的時候,就穿著兩根帶子的拖鞋。
沒想到竟然在這時候給蕭清旭看到。
他這樣乾淨整潔的傢伙……每次露面都是衣冠楚楚的人,她的傷口跟醜陋卻都袒露在他眼前,被看得仔仔細細,怎麼想,都覺得難堪。
陳思雖然不回答,蕭清旭想了想,便想通了肯定是她訓練的緣故,慢慢地把她的腿放開,蕭清旭沉默了一會,說道:“掉頭,回家。”
陳思驚地看他:“什麼啊!我不去你家。”
蕭清旭皺眉不語。陳思說:“喂,你聽到沒有,送我回學校!”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將他咬死,然而冷麵的蕭清旭身上有種奇特的氣息,叫人無法造次,陳思咬了幾次牙,終於說道:“蕭清旭,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以前太冒失了冒犯了你我已經承認了,就算是犯法了也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曾經叫你打回來的,是你……你自己放棄了的,那就應該對我既往不咎了啊?何必又這樣呢?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不好?我實在……實在很煩你知道不知道?”
蕭清旭皺著眉靜靜聽到這裡,眼神更冷,卻不說話。
陳思無可奈何,伸手抱著頭大叫一聲:“我真是瘋了,跟你完全無法溝通,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外星人,你說句話啊!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過就是想跟我上…床是不是?可是你明明也說我長得不美,你應該去找白天鵝啊!幹什麼總纏著我不放呀?”
一直到現在,蕭清旭才慢慢開口:“你的腳傷成那樣,不會疼嗎?”
陳思一呆,感覺自己大概聽錯了,緩緩抬起頭來看蕭清旭:“你……你說什麼?”
蕭清旭看向別處:“我只是問你,腳傷的這個樣子,難道你沒感覺到疼?我帶你回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叫醫生來給你看一看。”
他喃喃地:“只是如此。”
陳思張口結舌,腦袋有一瞬間的當機。
蕭清旭望著車窗外陽光燦爛,綠樹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裡頭,搖曳玲瓏,路人經過,有人談笑風生,有人步履匆匆,何其鮮活。但在蕭清旭心裡卻只覺得冷肅沉沉,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