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知道從哪弄來幾罐啤酒,開啟遞給林末。
“博愛是針對捨己為人、大公無私的人說的,”林末跟高博碰了一個酒,“在我看來,你的博愛就是假公濟私、以權謀私。”
“咳,說你呢,怎麼扯我身上了,”高博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說正經兒的,聽了人家這麼牛叉你覺得我們會有牛叉的那一天嗎?”
林末來這座大都市已經三年了,在這三年裡,他沒有一刻不想成功,不想出人頭地,當初方曉送他到車站,一再囑咐他,“千萬別讓自己太累,身體最重要,如果身體垮了,要錢還有什麼用?”這是方曉的真心話,心疼他的話,林末明白,錢從來不是方曉心裡的重心,他們大學四年的感情才是方曉最為珍視的,正因為這份無與倫比的珍視,林末才在心底暗暗咬牙,不論多苦多累多痛,他一定要讓自己璀璨奪目,為了讓這個天底下最好的女孩過上好日子,再多的汗他也願意流,再多的苦他也願意吃。
離別時,那種眼神的交匯,精神的依賴,表情的戀戀不捨,都讓情人紛紛淚兩行,直到車站的廣播裡一再催促火車快要啟動時,林末才毅然決然頭也不回,連揮手都是那樣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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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地
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年是他生平最苦的時候:沿街發傳單,家政鐘點工,寫字樓送外賣這樣的工作他做過;橋洞,地鐵口,公園的長椅上,這樣的地方他睡過,初來乍到的這些苦他都靠頑強的信念支撐過過來了,沒有告訴方曉,因為她會擔心,會心疼地說,“林末,外面那麼不容易,那麼辛苦,你趕緊回來吧,大城市不是我們這些平凡的農村孩子應該呆的地方,我們沒有在那折騰的能力,在家我們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一樣能有所作為,就算沒有錢,我也願意跟著你,不離不棄和你在一起,林末,別在外面受委屈了,快回來吧。”他也沒有告訴父母,因為在外打拼的人都潛移默化遵循一個定理:報喜不報憂,怕父母知道後會在家為遠行打拼的子女默默地流淚,站在村口默默地守望,守望他們的子女平安歸來,他怕自己一脆弱就鬆了口,所以這些年他學會了頑強,學會了靠堅定的意志熬過一切困難。
“想什麼呢?”高博用肩膀碰碰林末,“是不是洩氣了?”
“在想我們憑什麼不能成功?”林末開啟第二罐啤酒,喝了幾口,“成功有很多種,又不是隻有單一的打打殺殺,逞強鬥狠,非要爬上什麼高位,得著什麼權勢,也許咱們一輩子都達不到人家位高權重的地位,但咱們可以透過努力拼搏獲得符合我們身份地位的成功,總不能因為咱們和你說的那些人比不了,就不能有一個成功的人生吧?不是非要讓別人覺得自己的作用舉足輕重,一圈人都必須圍著自己打轉,只要我們達到內心對自己的期望,過上想要的生活,體體面面的,我覺得這就是一種成功,至少是可以為之奮鬥、有望觸控到的成功。”
“你說的也對,是我狹隘了,也許滿大街穿著光鮮亮麗,出入高階寫字樓,去哪兒都有專車接送,助手永遠跟隨的人也叫成功,可是……”
“什麼是‘也叫成功’,”林末把話搶過來,“人家那已經算是很成功了,對現在的咱們來說。”
“你別打斷我的話,”高博繼續說,“可是我們依然跟他們差距很遠,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幾個人擠在一個十多平米的宿舍裡,什麼都是公用的,除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我們的,今天不在這上班,明天就有人頂替你的位置,佔用你的床鋪,在這個促狹的房間裡很快就沒有你存在過的任何痕跡,我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生死聽天由命,沒有人在乎你,沒有人關心你,沒有人在你生病的時候跑到藥店給你買藥,冬天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