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天公不作美,漢生吃完一張餅啟程不到數百步便下起了小雨,且有漸大之勢。漢生不得已又折返到亭子裡避雨。
等漢生回到再亭子的時候已是瓢潑大雨。這時漢生發現亭子裡不止漢生一人。
一個渾身濕透的黑衣人正半倚在亭邊柱子上喘著粗氣,樣子像是十分難受。
漢生走近去看,這是一個少年,眉緊皺眼緊閉,鼻樑高挺,頭上臉上全是帶有汙漬的水,雨水順著前額的頭髮滋滋往下流。
漢生走到少年身邊問:&ldo;喂,你沒事吧?&rdo;
少年沒有吭聲,眉頭皺得更緊。手臂開始下撐,似乎想要努力站起來。
漢生看他動作吃力做勢去扶,手剛觸扶他肩背部,手裡溫熱濕潤還有點黏,下意識一看,隨後一聲驚呼,漢生手裡袖口全沾的是血。
原來是背部受傷了。
漢生好不容易將他扶起來,這時少年艱難地開口了:&ldo;我身後有追兵,不想連累他人,姑娘你快逃吧。&rdo;
&ldo;那你怎麼辦,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地上還有血跡,追你的那些人很快就能找到你,你跑不遠的。&rdo;
&ldo;生死由命了。&rdo;少年抿唇淡漠說了句,掙開漢生繼續打算向前走。一步步顫顫巍巍的像是隨時要倒下。
&ldo;我幫你吧。&rdo;
漢生看得不忍心,又一把上前扶住他,不由分說解下外衣給他披上。這樣滲到地下的血就少了,再加上大雨,他們找起來也難。漢生攙著他一路向前進了山,開始在山間尋找躲避之處。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天已經轉黑,尤其在樹林蔭蔽之下更是陰暗,漢生和受傷的少年並沒有走多遠,堪堪在半山腰,而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再走下去就要被追上了。更令人擔憂的是,山腳不遠處已隱隱有火把的亮光。
漢生看著前方三十步左右的山洞,計上心頭。
------------
&ldo;別讓那小子給跑了,上頭吩咐,今兒必須宰了他。&rdo;
追兵一行大約八九人,分作兩隊一左一右分頭尋找。左行一隊從另一邊上山,右行這一隊走到了離山洞不遠處。
&ldo;給我搜!&rdo;見到山洞一群人很果斷地進了山洞,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山洞裡只有一團熄滅的火堆。
&ldo;餘燼尚溫,他一定走不遠,往這邊追!&rdo;為首的彪形大漢蹲下摸了摸火堆餘燼,便召集了手下,兩隊人馬合成一隊,一路向西而去。
過了幾分鐘,山洞洞口的落葉堆動了一下。
漢生扶著少年從落葉堆中爬出,費力將他挪進山洞。漢生將少年染血的黑外衣撕了些衣角掛在到向西行的方向,想必追兵一路向西追去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小心扶他靠著山洞的牆壁坐下,因怕追兵折返發現,漢生也不敢再生火。借著微弱的燈光扒下他的衣服,左肩至後背赫然一條手臂長的刀疤,傷口邊緣被雨水泡得有些發白,緩緩向外滲著血。
漢生用僅剩半乾的裙擺替他簡單包紮了下,擰了擰他濕透的外衣上的水,再給他裹上。夜色中只能勉強看見少年的輪廓和緊閉的唇。
看他抖得厲害,漢生心裡有些擔憂。
下雨天氣冷,再加上受了傷,可別因為感染風寒抵抗力下降再傷口發炎了。
自己好不容易救個人,如果半路死掉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漢生想了想,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大防,和他緊緊摟在一起,希望能幫他稍微暖和一點。
就這樣,漢生和少年縮在山洞一角抖抖索索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少年雙眼仍緊閉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