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法在這貧瘠的沙漠裡生存的。”
“可是‘亭亭如蓋’總沒錯吧。”吳言向他調皮的說道。
這時,夕陽漸漸的升起。遠處的沙頭在殘輝的照映下呈現出爐火色,一會兒又變成了胭脂色。這麼美的晚霞,吳言想起了在埃及的那個傍晚,想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那個人。她的雙眼模糊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以前覺得這幅景象可真美,現在見到了,卻比想象中還美,只是沒有了裊裊炊煙直衝天際,沒有了那個等待良人的婦人。曾經的邊塞人家就這樣掩埋在廢墟中,真是一種遺憾。”吳言望著遠方的殘陽。
“但是我們還可以看到那顆明黃的夕陽,還有漸漸升起的郎月。”
“所以詩人才會說‘長河’。其實我知道‘長河’是指那蜿蜒千里的河道,但是我更覺得那是指千年的歷史文明,不論朝代如何更迭,如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落日和明月總是交相輝映,懸掛在天際。”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詩句解析呢。”
“我只是有感而發,人在不同的環境和狀態下總會有不同的心境,對吧?程星野,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會選擇演員這個行當。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很欣賞Eddie,但是沒想到你也會選擇和他一樣的職業。”
“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成為一名演員。大學畢業的時候,本來已經簽了一家電影公司,但是我媽不同意啊,她非得讓我出國留學,所以,咱們成了同學。
其實,我更想去體驗不同的人生,經歷不同的生活,體驗不同時代、不同背景、甚至不同性別的生活。我記得小時候讀《詩經》,真想回到周朝去感受開放的民風,去追求那在河邊浣衣的少女;讀唐史,我就希望自己成為一名戰士戍守邊疆,看那塞外美景;我想瞻仰康熙大帝的神采,想要訓斥那坐臥在光明正大匾額下的慈禧。漸漸長大,我看到電視上、電影裡悲歡離愁的角色,我就明白只有作為演員才能過這樣的豐富多彩的體驗,才能去品嚐酸甜苦辣,別樣的人生。”
“我可真羨慕你,不過,你看我現在還有機會進軍演藝圈嗎?”
“你嘛,”程星野上下打量著吳言,
“演個丫鬟還是有希望的。”
“去你的,你還演太監呢。”說著吳言伸出胳膊去推她旁邊的程星野。
“吳言,我覺得你比以前開朗多了,真的,你這個名字嘛,嗯,現在聽來好像不太適合你了。”
“那我應該叫什麼?”
“吳侃吧。福建人要是叫你,你就成了‘胡侃’了,哈哈。”
吳言也大笑起來。
“你也變了,你比以前幽默多了。”
“生活迫使我們在一點點改變。以前學校的生活太單一,太簡單,使得我們表現出來的性格也很簡單。現在我們接觸了更多的人,面對複雜的事物,另一面的自己也被激發出來了。”
“也許你說的對,以前的我太自卑了,表現出來的簡單、憂鬱其實只是性格中的一部分,也許現在才是我們真正的自己。”
“我希望你永遠開朗。”程星野望著吳言。
“你也是,做最好的自己。”
他們坐在胡楊樹下看著還燦爛的夕陽。
在交河故城錄製的第一天,林末一併沒有跟隨製作團隊前往,他因為有一個臨時視訊會議而留在了賓館房間內。當助理向他報告程星野和吳言失蹤的時候,視訊會議沒有結束。
“林總,出事了,程星野和北方電視臺一工作人員失蹤了。”助理急急忙忙地進入林末一的房間。
“程星野?還有誰?”林末一預感不妙。
“吳言,就是那個劉導演的助理。”
林末一慌張地從座位上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