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其實你真的很好,你好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好得讓憂也禁不住動心,美得是所有男人的夢,誰也不忍心傷你,誰也不忍心讓你難過,如果你不是邊國公主,如果你不是狄離心愛的女人,那該有多好,如果是那樣,我又豈會忍心傷害你?豈會一不步步讓你走向懸崖,今日我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起碼我們不會彼此憎恨,彼此厭惡,你說是不是。”他的聲音小了起來,看我的雙眼變得柔和迷離,沒有了恨也沒有了怨。
“顏兒,你告訴莫憂 ,你並不愛他,你不想留在他身邊,你不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現在都是他逼你的是不是?你自始至終愛的是莫憂?即使憂如此對你,你心底裡記掛的依然是我,你愛的依然是我是不是?”他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如他的眸子。
“我知道你一直愛著莫憂,怎可能那麼快就變心了,憂可是你第一個男人,第一讓你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幸福?你第一次呻吟卻為憂而喊,那朵朵血梅也是為憂而綻放,你怎會如此輕易地將憂忘卻?”
“莫憂今天就帶你離開,不再理這些愛恨情仇,不再理這些家仇國恨,只有這樣憂才活得沒那麼痛苦,活得沒那麼煎熬,顏兒陪憂好好過一輩子好不好?憂太孤獨了,太寂寞,憂活得真的痛苦了,沒有笑,沒有快樂,只有徹骨的疼痛與寒冷,只有你笑聲才能讓憂忘記悲痛,只有你的舞蹈才能讓憂感到幸福。”他迷濛的雙眼帶著乞求,是那樣真切,那樣撼人心魄。
此情此景,讓我再次想起我們所有的過往,有甜有酸有苦,慢慢是點點刺痛,最後是痛徹心扉。
整個世界似乎靜了下來,只有他哀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只有他酸楚的臉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
“莫憂,我是不會再信你,你當初你就是如此對我說,你說過會一輩子照顧我,你說你會帶我遊盡山山水水,讓我幸福一輩子,讓我一世無憂,但你卻是怎麼對我?你是拿著鋒利的刀子一刀刀捅向我,讓我絕望,讓我痛不欲生,如今你叫我如何信你,就算信你又如何?已經不一樣了。”
“如果我這次說的都是真的呢?剛才看到你的剎那,我覺得很累了,我很想將你攬入懷中,我很想有一個肩膀可以給我靠靠,我想有一個女人可以撫慰我這顆寂寞而傷痕累累的心,顏兒,你可願意?你可願意從此跟憂到天涯海角?你答應憂好嗎?”他的雙眼盪漾著脈脈溫情,讓我有一陣的恍惚,似乎以前的莫憂又回來了,我的腦海又迴盪當初與他幸福的瞬間,但現在已經是天上人間,不一樣了,曾經的過去讓我禁不住淚眼婆娑。
“憂答應你,這次後會用我全身心去愛你,呵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你也相信憂,憂真的太累了,太厭倦了。顏兒來——跟我走——”他向我遞出他的手,曾經這雙手帶給我無窮無盡的快樂,曾是這雙彈出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讓我陶醉其中,盡情起舞,如今他再向我遞出了雙手,嘴角帶笑帶著期盼,他的眼角帶著一絲倦意,似乎真的厭倦了塵世的紛紛擾擾,他身形此刻顯得是那樣的孤寂,那樣需要人撫慰。
但我斷然推開他遞來的手,推開的那樣果斷決然,剛剛他才跟我說要傷害我多一次,如今又說帶我遠走高飛?更何況現在我有了狄離的孩兒,我的心也留給了狄離,再也沒有位置容納他,我與他已經成為過去,我不再愛他,即使我不再愛他,雖然他會在我的生命裡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但我知道我已經不會再愛他,有些火熄滅了就無法再重燃,我與他的愛火就如此,徹底熄滅了。
“我愛著狄離,深愛著他,我對他說過不會離開他,我對他說過這一生對他會不離不棄,我曾經也是如此愛過你,但你將我對你的愛踩在地上,你對我的愛百般恥笑,只想著利用,而離不同,他愛我,疼我,他才是我虞顏的夫君,他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