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外牆上的,靠近樓梯的房間門口,還各有一面鏡子。孫毅飛好生奇怪,這層樓都被部隊佔用了,這個姑娘怎麼跑到這裡來梳頭?他又看看自己房間門上的透明玻璃,看了看姑娘頭髮滴在地上的一灘水,他撇了姑娘一眼,不卑不亢地說:“軍人嘛,習慣了。”說完,和其他人一起下樓出操去了。
孫毅飛在出操的隊伍裡,想起昨天在這裡洗澡的事。洗澡的地方在樓前不遠,沒有淋浴裝置,洗時,必須自帶臉盆和水桶。當地人把洗澡叫做沖涼,沖涼的地方,所謂男女房間,均是和肩膀差不多高的矮圍牆圈著,站在招待所的樓上,透過隔著的樹叢,可以看到裡面攢動的人影。
孫毅飛進去後,看見旁邊女沖涼間的幾個年輕女人,一邊洗澡,一邊不時朝這邊大膽好奇張望。隔著圍牆,可以看見她們裸露的圓潤白嫩肩膀,她們不時用雙臂舉起水桶沖水,身體豐滿性感的胸部,隨著手臂動作,不安分的上下跳躍,時隱時現,吸引著男人們的眼睛。她們毫無顧忌,用方言說著什麼,邊說邊笑。
孫毅飛這個健壯男兒,忍不住向那邊看了幾眼,印入眼簾的,是男性難以抗拒的另類軀體,令人浮想聯翩,他頓時感到燥熱心跳,血液直向上湧,身體也逐漸亢奮難耐起來。他猶豫了半天,一時進退兩難。他咬了咬牙,心裡罵了一句,迅速脫掉衣服,用毛巾遮擋住興奮得有點不聽指揮的身體部位,混進赤裸的人群。他幾乎是半蹲著快速洗完,趕緊離開這個讓人難堪的地方。
吃過早飯後,大家準備分赴各自的接兵地點,孫毅飛抓緊時間給家裡寫了封信。在這裡至少要呆一個多月,來接兵前,家裡還在給他張羅物件,寄來幾張照片,他還沒有來得及回信,他需要向家裡表明自己的態度。
長途汽車,在車輛稀少,兩邊都是高大樹木的蜿蜒丘陵公路上疾駛,一條長長的巨大土龍,緊緊追隨在後面。&;nbsp;&;nbsp;&;nbsp;
當夜,孫毅飛和許有亮住在公社招待所。招待所是土坯壘的,房間面積還不到十個平方米,靠牆分別放著兩張上下鋪的雙人床,窗戶是牆上的窟窿豎幾根木棍隔離,幾塊沒有取直,保持自然彎度的木板,拼成床板,上面窟窿挨窟窿,好在有蚊帳,可以抵擋南方冬季,仍在人身上貪婪吸血的黑色蚊子。
南方的冬季,山上茂密的樹林依然滿眼翠綠,叫不上名字的高大樹木,散發著奇異香味,地裡的大片甘蔗,在等待收割,丘陵上種植的一排排地菠蘿,已經成熟,無數個小寶塔,豎立在利劍般堅挺的葉叢中,水田像魚鱗一樣,給山頭穿上了閃閃發光的衣服。清晨剛剛初升的太陽,給覆蓋在大地上的薄霧,增添了五顏六色的絢麗色彩,使大地生機盎然。
剛到公社的第二天,孫毅飛便開始家訪,他騎著腳踏車,在這南國山間的小路上,不禁心曠神怡心情舒暢。如果不是覺得自己缺五音少六律,唱起歌來,狼都會嚇跑,這會兒孫毅飛一定要放聲高歌。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抒發自己心情的好機會,一隻手扶著車把,一隻手放在嘴邊,對著群山大聲呼喊:“嗷吼吼”。頓時,漫山遍野不斷產生出“嗷吼吼”的迴響,逐漸飄向遠方。
同行的公社武裝部阮幹事,回頭朝興奮的孫毅飛笑笑,唱起當地人最喜歡的電影,《劉三姐》插曲。
前面的山垇裡,已經可以看見裊裊炊煙,騎在前面的阮幹事,突然用當地話對山上喊起來,只見山上一個人影飛快跑了下來,滿山的樹叢荊棘,在他腳下如履平地,轉眼間已經站在孫毅飛他們面前。
他腰上捆個竹簍,頭上戴著用野草編織的草帽圈,褲腿高高捲起,腳上穿著草鞋,孫毅飛昨天在公社武裝部見到過的這個孩子。孩子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