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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號稱小香港的地區溫州。從部隊駐地到目的地,沒有直達列車,需要幾次倒車,還要坐長途汽車。

幾經倒車,孫毅飛坐上了開往德州的列車。慢車上擠滿了人,夏日炎熱的氣候,簡陋的車廂內,人體特有的帶著動物腥味的汗臭,夾雜著陣陣爛洋蔥般味道的腋臭,瀰漫在空氣裡,旅客攜帶的物品,散發著各種各樣氣味,在車廂不停翻滾的熱浪中,共同揮發出令人窒息的氣味。不斷移動的人群中,時不時聽到人們用不同方言爭吵,使人在一站一停的列車上,更增添煩躁。

列車快到德州了,已經站了一天的孫毅飛,不停把貼在身上汗溼的衣服拽開,以此緩解身心越積越多的燥熱。不知何時開始,身上越來越強烈的奇癢,使他難以忍受。經驗告訴他,六親不認的嗜血小動物,在人們相互擁擠接觸中,鑽過薄薄衣衫,爬到自己身上。無奈中的無奈,既無辦法,又無處埋怨,只能無言忍受,孫毅飛除了不停搔癢,便是儘量躲避與人身體接觸,避免遭到更多可怕嗜血小動物的侵擾。

入夜後,列車終於到達德州,孫毅飛急急忙忙排隊,買了去下一個目的地的車票。離開車還有幾個小時,孫毅飛剛拿到車票,迫不及待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脫下衣服,赤裸身體蹲在地上,藉著不遠處微弱的路燈燈光,用指甲順著衣服縫,一點點認真挨著擠,生怕漏掉每一個縫隙,擠完後剛剛穿上,他似乎還不放心,又迅速脫下衣服反覆使勁抖動,直到上車的時間快到了,自己也覺得放心了,才重新踏實地穿上衣服,整理好軍容風紀。

又將是一夜一天的行程,嚴格的差旅費報銷制度,加上帶的錢有限和行程剛開始,儘管孫毅飛很疲倦,很想自掏腰包坐臥鋪奢侈一回,但他還是剋制住自己的慾望,在車廂裡苦苦等待空出座位,直到列車過了南京,才有了一個可以休息雙腿的座位。好在這是快車,車上遠沒有慢車擁擠,小動物也沒有再侵擾他。

第二天半夜,金華到了,孫毅飛將在這裡換乘長途汽車。這是孫毅飛第一次到南方,滿耳朵聽到的,都是聽不懂的方言,好不容易才從稀少的路人中打聽到長途汽車站。當他走到車站時,離天明還有三四個小時,住下來已經沒有必要,何況車站售票視窗,已經排起幾十人的長隊,一天只有一趟的長途汽車,他實在耽誤不起。

排隊的人們,在本該入睡的深夜,以各種各樣姿勢,在佔據的位置上打盹,稍有動靜,便會警惕地睜開眼睛,維護自己到手的權利。孫毅飛已經兩天三夜沒有真正合眼,上下眼皮似乎非要粘在一起,一個勁往一起合。隨身攜帶的旅行袋裡,捎帶的東西佔了一大半,都是給這一地區入伍的戰士帶的,受人之託,大意不得。他坐在旅行袋上,極力控制自己睏倦的神經,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在朦朦朧朧中,等在賣票隊伍裡。

天終於亮了,周圍漸漸熱鬧起來的氣氛,使睏倦的人們打起精神,紛紛從各種姿勢中站立起來,打著哈氣,伸著懶腰。小商小販們,說著孫毅飛一句也聽不懂的方言,提著貨藍,向排隊的人們兜售東西。不知當地包子如何叫法的孫毅飛,指著籃子裡的包子,連說帶比劃,表達自己的願望。

早上七點鐘,孫毅飛坐上了到達目的地的長途汽車。在老舊汽車木製的座椅上,將近十個小時碎石路上的顛簸,當屁股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吃夠塵土後,孫毅飛總算到達溫州。下車後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趕緊方便一下。

當他跑進廁所時,一幕情景映入眼簾,只有一間房子的廁所,幾十平米大的房屋,僅有沿牆放置的幾隻馬桶,竟然還是男女共用。一個女商販,坐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