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瑤則蹙起眉,若有所思,突然眼眸一亮,說:“有一個地方有問題。”
“哪裡?”唐宋和桑邪異口同聲道。
“你說玲瓏是李斯的殺手,但是她稱李斯為丞相,對嗎?”樂文瑤的記憶非常好,那些細節她只要看過聽過就不會忘,看著桑邪問。
桑邪見樂文瑤一臉認真的模樣,擱下了酒瓷,頭輕點。
“但是她卻說,若得到神婆的肉身,主人一定會稱讚她。她前面說丞相,後面說主人……不是有問題嗎?”樂文瑤手指敲了下桌面,一本正經的說著。
被她這麼一提醒,唐宋才想到了這裡,當時她全部心思都在安雅身上,就沒有多想。
過了一陣,桑邪慢悠悠道:“玲瓏一直忠心李斯,可能與她糾纏時間太久,她的性格我多少還算了解……她一直稱李斯為丞相大人,從未稱呼他為主人,而……”
而桑邪的話並沒有說完,周圍陷入了安靜。
“而什麼?”樂文瑤有些好奇的問,“該不會和神婆一樣,也是什麼風流債吧?”
唐宋:“……”
“並非如此,只是我曾與那些人有過交手,想必那‘主人’和’‘那人’是同一人。”桑邪想起那日與玄洛的對話,抬起眸,看了唐宋一眼,似笑非笑,突然岔開話題:“料想當年……雅的人氣堪比周公瑾。你不曉得有多少皇親貴胄,都想目睹一眼雅大人之風采,特別是一品居的主人,武陽公主。”
唐宋:“……”
“咦?這公主又是誰?有法醫姐姐好看嗎?”樂文瑤眼睛微微一亮,突然來了興致。
唐宋:“……”
“竟胡說……”
一個微弱的聲音飄過來,迎來了三個人的目光。
桑邪斂著笑意,回看過去,一雙眼睛微眯,細細地將安雅從頭打量到腳,真的沒想到,她用了血印,現在竟然還能站在這裡。
唐宋則第一時間過去,低聲問:“你怎麼起來了,身體可還好?”
安雅搖頭示意沒事,嘆道:“我若再不起來,會被某人冤枉死。”說著看了一眼桑邪。
“表妹,話不能這麼說。”桑邪若無其事的拿起酒瓷,看著瓷中酒,輕笑後一口飲進,“當年我去一品居都要提前去,才能喝上一壺玫瑰醉,而你無需預訂,隨時去隨時有……我可有說錯?”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是你這個表姐太不招人喜歡了,沒句實話不說,還喜歡忽悠人,平時又總是繃著個臉,跟誰欠了她幾百萬似得。”樂文瑤也跟著喝了一杯,打趣道。
完全忘記了初衷是什麼……
“文瑤說的在理。”安雅被唐宋扶到石桌旁坐下,剛想拿起唐宋的酒瓷喝上一口,卻被唐宋攔住,雙眸對視下,安雅笑言:“無礙,飲酒對於我身體只有好處。”
唐宋見她這麼說,攔著的手收了回來。
“法醫姐姐,你不能有了神婆,就不疼我了。”兩個人的互動盡收樂文瑤眼底,而她的嘴巴也一直沒閒著,轉眼間已經第四杯下肚了。如巴掌大的臉泛起紅潤,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唐宋,抬手理了下額前的白絲,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算了,神婆身體不適,本小姐就不計較了。”
唐宋掩著嘴,輕笑:“少喝點,小心醉了。”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樂大小姐了?”安雅拿起酒瓷,與樂文瑤手中的輕輕一碰:“不過你法醫姐姐就喜歡文瑤的真性情,不似某人九曲心腸。”
桑邪抵在嘴邊的酒瓷頓住,冷眉看向安雅。
安雅回了一個同等的眼神,寓意:彼此彼此。
樂文瑤的頭真的有些暈,沒想到這酒雖然好喝,但後勁很大,不過聽見唐宋誇她,開心的笑笑應道:“那是……我才不是那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