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庫都要儘快更新。你今天不用跟著我去學校,幫我盯著模型分析組,晚上給我傳一份財報統計。”
劉秘書連忙應好。
傅承林仔細瞧他一眼,忽地笑了:“資料分析組的實習生,我一個都不會留。咱們這一行還是老員工可靠,你說呢?還有你孩子下個月就出生了,今後又得更辛苦,你最近注意點兒身體,少讓家裡人操心。”
他講話時正在系領帶,手法熟練,衣領齊整。
公文包攤放在沙發上,他徑直走過去,自個兒拎著包,劉秘書方才回過神來。
傅承林沒有點破男女間的那些事,但顯然,他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就很難辦。他並不是眼裡揉不下沙子的人,不過他有一條不能碰的底線。
劉秘書一路無言。
倘若問他喜不喜歡那個女實習生?肯定是動過一點心。不然也不會在外開房,和她親熱。
年輕、上進、活力充沛的女孩子,很能吸引一個即將步入中年、手頭有些職場權力的男人。但是,這份感情比不上事業和家庭重要——這個道理在全世界範圍內具有共通性。倘若能重新選擇,美國總統克林頓也不會與萊溫斯基發展地下情。
劉秘書掂量了片刻,趕在傅承林之前,為他拉開車門,言行態度都與往日一樣。
傅承林坐在車內,掏出手機,看了一遍郵件,確認自己沒有收到新訊息。
他剛準備把手機放回去,梁樅的電話就打來了。
彼時正是上午八點半,交通運輸的高峰期,車輛橫行,路況擁堵。
傅承林的司機瞧著前方長龍,嘆了口氣,而梁樅又在通話中催促:“院領導給你安排了一場演講……我才知道,你是青年畢業生優秀代表,不錯不錯!你幾點能來學校門口?”
汽車的喇叭聲交錯混雜,此起彼伏。
天色陰沉,雲翳分層,水滴接連落在車窗上,彷彿匯成一條條淺溪。
下雨了。
傅承林看向窗外,算了算時間仍然來得及,便說:“我差不多九點能到,你已經在學校了?”
梁樅正要回答,語調忽而上揚:“唉?我好像看見姜錦年了。”
傅承林先是質疑:“她昨晚說了她不會去。”隨後又問他:“你怎麼能認出姜錦年……你最近見過她本人?什麼時候見的面?”
梁樅否認道:“沒見過。”
他覺得傅承林的反應值得細品,索性逗弄道:“姜錦年的眼睛沒變,挺好看的,和當年一模一樣。”
傅承林沒做聲。
梁樅雖然還拿著手機,與他說話,注意力卻轉移到了姜錦年身上。他心裡嘖嘖稱奇,暗歎這姑娘真有毅力,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
他們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因為認識羅菡,所以,梁樅已經見過姜錦年現在的照片,但是一張圖片遠遠比不上真人震撼。
女人為了窈窕和美貌,究竟願意吃多少苦呢?
梁樅懷著這種疑問,審視姜錦年的眼光裡,飽含著同情、佩服、驚訝等諸多情緒。
姜錦年被他盯得不自在。
她站在禮堂正前方,收了傘,抖掉積水,裙襬微微沾溼了一丁點……她暗歎天氣不夠晴朗,表面上依然帶了笑:“梁樅同學,你好啊,我是姜錦年。”
說著,她向他伸手。
兩人友好地握了個手。
雨水順著屋簷,淅淅瀝瀝往下滴。門口的大學生志願者們,戴著帽子,忙前跑後,仍在迎接往屆校友,似乎風雨無阻。
他們的背後是一道鮮豔的紅色橫幅,其上寫道:熱烈歡迎海內外校友重返母校!
姜錦年眺望遠景,心道:即便是在這番景象中,她也能瞧出曾經鬥志昂揚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