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聽說你有寶物要賣?”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盛芳華抬頭一看,就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在桌子旁邊,身材頗高,有些清瘦。
她略略一愣,這是什麼鬼?這東家竟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只不過轉念一想,盛芳華便釋然了,財不露白,人家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是什麼模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笑著點了點頭:“是,我有一枚價值萬兩的玉玦,先生看看可值這麼多銀子?”
“給我瞧瞧。”許瑢伸出了一隻手。
盛芳華猶豫了下,還是將玉玦遞了過去,既然來了,就該賭一把,玉玦放到自己手裡還是玉玦,只有讓人家認可才能變成錢財。
許瑢將玉玦接了過去,仔細打量,心中一喜,果然是某人隨身攜帶的東西。
“這位姑娘貴姓?寶鄉何處?”許瑢看了盛芳華一眼,瞧著她通身的打扮,該是一個農家丫頭,可是模樣氣質,卻全然跟他想象裡的農家女不同。
“這位爺,我是來賣玉玦的,不是來跟你攀交情的,你只需告訴我,這玉玦值不值一萬兩銀子,你們琢玉堂要不要收。”盛芳華警惕的盯著許瑢手中的玉玦,這人不會看中了玉玦的金貴,卻又不想掏銀子出來買罷?
“這……”許瑢一怔,面前這姑娘實在也太厲害了些:“一萬兩便一萬兩,這玉玦我要了。”
不用說,這玉玦是褚昭鉞特地拿來給他通風報信的,一萬兩銀子買他的下落,值。
只不過這農家姑娘委實有些難對付,竟然一絲口風都不透,許瑢微微的笑了起來,然而這並難不倒他。
“我要兩張銀票,一張五千兩。”盛芳華聽說琢玉堂將玉玦買下了,心中十分高興,追著掌櫃的背喊了一句:“要匯通錢莊的銀票。”
“姑娘為什麼要兩張銀票呢?”許瑢很是好奇,這姑娘每說出一句話來,都讓他覺得驚奇,她的言行是那樣的與眾不同,吸引著他想要探究她真正的用意。
第一眼見到她時,她正蹲在一個受傷的人身邊,有條不紊的用藥粉給他止血,從揹著的布囊裡拿出布條來給他包紮,她的動作是如此嫻熟,讓他一時誤認為她是太醫院的醫女,可當他看到她身上破舊的衣裳和那個七歪八扭的髮髻,他這才回過神來。
不過是個農家姑娘罷了。
可這個農家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農家姑娘,許瑢看著盛芳華笑得眯成了彎彎新月的雙眼,心中有說不出的困惑。
盛芳華接過掌櫃的遞上的銀票,仔細看了看,確認是匯通錢莊的銀票,這才將它們摺好塞到了荷包裡邊:“多謝東家掌櫃,我也不到這裡久坐了,免得別人看著我這模樣坐到你們琢玉堂,都會以為你們琢玉堂變成了善堂了。”
許瑢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盛芳華嫣然一笑,朝他擺了擺手:“多謝多謝,我先走了。”
小小的身影輕巧的從門檻上跨了過去,很快就消失不見,許瑢朝身邊的秦旻吩咐了一聲:“速速跟上。”
秦旻會意,雙腳點地,高大的身影變得十分輕巧,飛掠了出去。
盛芳華並不知道她被人跟蹤了,她抓緊荷包,大步走向南大街,那邊有不少成衣鋪子,賣的衣裳大都是半新的二手貨,或者是料子不太好的衣裳。
她現在急需一件衣裳,盛芳華知道得很清楚,再不買衣裳,過上些日子,她的上衫都可以當褻衣穿了——這一兩年她長得實在太快了,快得連盛芳華自己都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分明早兩年還只到盛大娘的肩膀處,現在就已經跟她差不多高矮了。
成衣鋪子的老闆娘見著盛芳華走進來,指了指那些半新不舊的衣裳,沒精打采道:“這些都挺便宜,只需二十個銅板就能買一件。”
東頭掛著的衣裳,料子看上去不錯,只可惜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