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瀰漫。卻見一個乞丐似的人,一把接住哈哈大笑:“谷某的臭鞋,滋味如何?”然後彎腰穿上,正是谷昭。
谷昭見綠笛兒危急,身上別無長物,一著急,凌空一腳飛出臭鞋射向金善揚。金善揚被戲弄,心下憤怒,但此子心機累累,見谷昭已然脫困。而且,笑聲顯示其中氣充沛,知道他已經恢復武功。心裡權衡:谷昭武功略勝於己,加上旁邊還有個綠笛兒,這個買賣有虧無賺。計議一定,遂大吼一聲,飛身撲向谷昭,還有一丈距離,突然折身向綠笛兒射出一蓬銀針。谷昭凝神戒備,見他半空折身,已知不妙。立時腳尖一點,手舞破衫,擋在綠笛兒面前,將銀針悉數震落。再一看,那金善揚早已隱沒於夜幕之中,消失無蹤。
谷昭戲虐道:“金善揚有種武功天下第一,誰都無可奈何。”
綠笛兒不解道:“什麼功夫?”
“‘跑路神功’。此子從不打無把握之仗,一權衡不利,立即溜之大吉。是以江湖上從未有人真正擊敗過他。所以,他自己在‘玉面神龍’的綽號前面加了不敗二字。”
笛兒羞愧道:“我剛剛把‘不敗玉面神龍’錯認為你,洩露了老黑山參王之事。只怕採參又多了些對手,都怪我。”
“姑娘不必自責,這荒山野嶺,又是半夜三更,你我約定在此,突然出現其他人,難免認錯。”
綠笛兒仍自愧疚:“可是,倘若因此等不到參王,那你師孃的病……”
谷昭安慰道:“採參王憑的是運氣,採的人若是很少,那偌大的林子如何找尋,正所謂人多眼雜,我們還可渾水摸魚。只是,不論誰人採到參王,都難免有場惡戰,到時,姑娘切記自身安全。”
二人下到山腳,山下各路綠林人物已然來了不少。谷昭笑道:“這些人本是打算來看谷昭落難的,萬沒料到卻是給咱們送馬來了。”偷了兩匹馬,一人一匹,快馬加鞭,黎明十分已經駛出霧靈山八十里路。陡見前面塵土飛揚,旌旗招展,來了一隊人馬。為首將旗上一個斗大的李字。谷昭一樂,催馬上前,哈哈笑道:“刺蝟老弟,想必是來救哥哥的吧?”對面軍隊分出兩排,中間一個輕盔輕甲的年輕武將,騎馬走至前排。哈哈笑道:“我就知道,天底下誰能困得住你這泥鰍。”說罷,看了眼旁邊的綠笛兒。不懷好意地笑道:“傳聞不實,回去我要斬了哪個假傳訊息的小卒。哥哥哪裡是在受難,感情是躲在山裡享著豔福。”
綠笛兒立即羞臊,谷昭正色道:“賢弟不可胡說,這位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
那李維聞言,戲虐之情立收,甩蹬下馬,走至綠笛兒馬前,深深一拜,“多謝姑娘救我大哥,日後但有吩咐,李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綠笛兒不妨這位將軍如此義氣,她又不善言辭,急忙在馬上側身躲閃。
谷昭瞅著綠笛兒笑道:“姑娘不必謙讓,他乃谷某八拜之交,情同兄弟,姑娘理應受此一拜。”
隨後,三人圍坐一堆。谷昭把情況簡單一講。李維笑道:“真是天賜良機,這些綠林草寇哪一個不是罪行累累,如今又偏偏進入那落英谷中,這落英谷便是當年繼英殞命之地。想那繼英力大無窮,武力絕倫,為當時第一悍將,被困此谷尚不得出。這些個江湖草莽,一群散沙,怎堪一擊?兄弟只須在谷兩端放起大火,中間寬闊之地布上五百弓箭手。不消一個時辰,就算有一萬武林高手,也會盡數喪命此谷。”
谷昭嘆道:“計是好計,只是裡面尚有些無辜之人,這樣豈不是累及無辜?”
李維笑道:“哥哥此言,真乃是婦人之仁。裡面倘若有三千匪寇,假設最多有一千人為無辜。然而,若將其放任,這二千匪寇每人日後再害死十人,便將要害死多少無辜?大哥,豈可因小失大。”
李維和谷昭自是不同,他行兵打仗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