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陀忙擦下嘴巴,拎起怪刃,跳上戲臺。道:“想挑戰我師父,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說罷,也不待李長河答話,舞起怪刃兜頭砍落。這李長河自幼跟隨名師學藝,學成後便奉師命保護信王,一直待在信王府,從未踏足江湖,所以江湖上都不知道他這一號。眼見怪刃襲來,並不著急,足尖一點,輕輕閃到一側,這一躍身輕如燕,妙到毫顛,眾人道了聲好。旋即,李長河抽出兵刃,是一把貼身軟劍。所謂百鍊鋼化作繞指柔,軟劍劍身極為柔韌,劍刃卻異常鋒利,在李長河內力摧動下,軟劍抖得筆直。加上李長河人也長得精神,往那一站浩氣凜然。而對手惡魔陀本就長得醜陋,手上用的怪刃更是貌似其人一般怪異,通體透射著嗜血的光芒。眾人心中大多暗暗支援李長河。
惡魔陀見李長河亮出兵刃怪笑一聲,撲上身去,舞起數十道強霸刀氣團團將李長河罩在中心。李長河氣定神閒,見招拆招,一把軟劍舞得滴水不透,任是惡魔陀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卻也絲毫沒有破入李長河的劍網。二人就這麼一個攻一個守,足足進行了一盞茶時間。表面上惡魔陀佔據上風,因為他處於進攻的位置。而李長河上來便失去先機,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但明眼人不難看出,李長河在縱橫的刀氣中猶似閒庭信步,不急不躁,似乎是在等待最佳的反攻時機。
惡魔陀等三人初來京城,便名動天下,李長河早已暗中觀察,知道東廠三惡的厲害。此次交手,李長河瞭解對手,但由於其名氣不響,惡魔陀卻不知道他,首先便吃了一虧。再加上李長河善於運用頭腦,這也是惡魔陀遠遠不及的地方。
戰至五百餘招,惡魔陀額頭沁汗。此刻的他真是心急如焚,越是想在眾人面前表現,好給師父爭回臉,但急切之下卻越是難以奏效,反而露出破綻給李長河以可趁之機。李長河並非毫無還手之力,他是不願意浪費體力,他要在最合適的時機,給予敵人一擊致命的打擊,從而儘量保持長久可持續的戰力。這麼一說,李長河頗具謀略眼光。事實確是如此,李長河的師父便是智慧與武功並齊的人物。從小他學到的不只是武功,還有韜光養晦的胸襟和運籌帷幄的戰略頭腦。
惡魔陀此刻便是一隻上竄下跳的山豹,而李長河則是名經驗豐富的獵手,他不慌不忙躲閃著山豹的攻擊。山豹數次攻擊無效,終於漸漸露出疲態,密集的攻擊露出不大的破綻。然而,這足以讓獵手一展身手。李長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快如閃電。他豈容久久等到的機會錯失?但見他凝神扭腰,劍身橫轉,劍氣蓬勃綻放,瞬間向惡魔陀揮出十六道劍氣。如一道道氣浪,洶湧襲向惡魔陀。惡魔陀一看不好,這招他瞧著這麼熟悉呀。急忙化攻為守,舞起怪刃抵擋。金冶子大驚,再次遇見師兄獨創的劍法,想不到一日之間,連遇兩次,只不過谷昭當時揮出了十四道劍氣。而此人竟然揮出十六道劍氣,此劍已然大成。金冶子不禁暗暗後悔當初自負,沒有將師兄的劍法傳給自己的徒弟,雖然自己能輕鬆破解,但主要也是內力佔優,若是師兄無憂子使出此劍,金冶子能不能從容化解,他自己也沒底。
光看惡魔陀面對此劍的緊張程度,金冶子也知道惡魔陀要丟他的臉。好在惡魔陀吃過一次虧,長了些記性,勉力抵擋了這招,還沒來得及擦汗。李長河第二招又接踵而至,用的正是“風平浪靜”。劍氣剛柔轉換得心應手,可見李長河此劍法果然大成。這回,惡魔陀突然感應不到對方霸烈的劍氣,只見對方綿軟沉穩地發出一劍,惡魔陀不敢大意,無計可施之下,乾脆舞起怪刃還了李長河一刀。刀氣剛出,便遇到一股綿軟的內力,刀氣頓時如打在棉花上。惡魔陀暗叫不好,急忙來個後翻,劍氣貼面而過,惡魔陀一個激靈,渾身霎時汗透。差那麼一點點便身首異處。才要提刀還擊,陡覺一物從眼上掉落,急忙用手一抓,原來是自己的眉毛被剔落。眾人這時才對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