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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朝子民一律不予追究。”

太師椅上的中年人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領侍衛內大臣噶布喇大人說,只要大哥您交出犬牙符,即刻便能受泰安府都司一職。”

又是一陣沉默,大廳裡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第三個黑衣人握緊衣袖,臉上的肌肉有些顫抖著說道:“大哥,即使您不想給清廷賣命,也大可以放手山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嫂子和兩個侄兒著想。犬牙符畢竟是身外之物,如果不上交朝廷,只怕您全家難保。若大哥執意與朝廷為敵,恐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又如何。”太師椅上的中年人終於發話了,聲音不大,語氣依舊那般平和。

“我赫連擎天雖然談不上頂天立地,但也稱得起忠君愛國。先帝雖然早已仙逝,但大明無數忠魂依舊在我心中,從未有片刻忘記。我父赫連博明曾臨終對我說:‘祖父隨閻典史抗清保衛江陰,裡無糧草,外無救兵。面對二十四萬清軍,死守八十一日。破城時典史公寧死不降、血湧沸而僕,雙膝尤未能彎。祖父為保典史公身中百餘刀,血盡而亡,死前尤喊‘身死何懼、剃頭休想’。我赫連家男人可以偷、可以搶、女人可以賣、可以髒,但絕不能降。赫連家哪怕只剩一人亦不能替清廷為狗、為奴。”

赫連擎天說完,彷彿用盡了平生力氣,緩緩閉上了雙眼,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屋內再次沉默。

最靠門外的黑衣人終於開口了:“大哥,我等四人皆揹負血海深仇。哪一個不是想反清復明,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但您看看現在四海皆服,百姓厭戰,復明著實無望,我等再堅持也不過是徒死而已。朝廷更替,哀鴻遍野,血流成河,伏屍百萬,已是無法挽回。但我等不能再讓其延續。老百姓好不容易過上平靜的日子,難道我們非要將他們引入無休止的血海深淵?”

“五弟,你才華橫溢,智謀高絕,我說不過你。縱然看不到反清復明的那天,我也決不交出犬牙符,不能降清。我相信我的子孫終有看到大清覆滅的一天。我要將犬牙符交到真正的天子手中。”

沉默良久,先前說話的黑衣人一抖袍袖,手指門外,開口說道:“噶布喇大人已經派兵將徂徠山包圍。如果您不交出犬牙符,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此次帶兵的是納蘭性德大人,大哥!”此人說罷雙膝跪倒,泣不成聲。

另外三人也同時跪倒,叩頭不止,說道:“您此次當真走不了了。嫂子和兩個侄兒如果死了,留著犬牙符又有何用!我等兄弟曾發誓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大哥,求您了!”

赫連擎天看看跪著的四人,堅毅地說道:“那我就殺了納蘭性德,然後下山。”

“我已經到了,但不知你是否能殺得了我!”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庭院裡響起。

此時庭院外有一群官兵將山莊重重包圍,各個刀出鞘,弓在手,箭頭對準了院內的正廳。

不知何時院裡走進十來個侍衛。這些侍衛均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為首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面容俊秀,舉止飄逸。

“赫連莊主,我知道你武功高強,號稱‘蒼穹之下第一人’。但是你再厲害,能抵擋得了天朝兩千多名官兵的強攻硬弩嗎?”

納蘭性德明亮的雙眸盯著廳內正中的赫連擎天,說道:“我真的不明白,前明亡於流賊李自成之手。我大清入關,替前明皇帝剷除妖孽,為何赫連莊主如此仇視我大清帝國,本官實為不解。”

赫連擎天輕輕捋了一下額頭長髮,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久聞納蘭大人文采卓絕,今日一見,敝人發現足下無恥更是冠絕天下。崇禎皇帝雖然死於李自成之手,但是如果沒有女真的侵略和騷擾,袁督師如何會死,我大明豈是李自成可以撼動。清軍入關後,殺盡皇室族親,虐